劉大下意識反問,“什、什麼?”
“五年前的府試的確有個名叫劉英傑的人榜上有名,”宋不辭似笑非笑,“但那人年二十三,乃隔壁永安縣石磨村人士。”
轟!
宋不辭的聲音輕飄飄的落下,但對於現場所有人來說莫過於驚天巨雷!
“什、什麼意思,我怎麼沒太聽懂呢?”
“我的個親娘啊,宋小童生是說當年考上秀才的是永安縣石磨村的劉英傑,不是咱們泰昌縣大柳村的劉英傑!”
“天呐,這不是說劉英傑一直以來都在騙人嘛!”
“高氏天天在咱們麵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像是跟咱們說句話都臟她秀才娘的嘴,感情都是假的!”
“哎喲!他們家當年給劉英傑辦慶功宴,我還巴巴送了十個雞蛋,這要是假秀才,那雞蛋你說我還能要回來不!”
……
“不可能!”
“當年有人專門來我家報喜,英傑後麵還進了府城的青山書院讀書,那可是秀才功名才能進的書院!”
劉大指著宋不辭,眼神堅定而淩厲,“宋二狗,你就是嫉妒,是故意報複!”
“我告訴你,假的永遠是假的,哪怕你說破天,也是假的!”
“你說的最後那句話我同樣送給你,”宋不辭輕笑,“但凡科考榜上有名者,確實有衙役親自到場通報喜訊,不過你確定當年來你家報喜的人真是衙役嗎?”
“當然是!”
劉大語氣裡滿是自豪,“因著我兒優秀,當天可是有兩名衙役敲鑼打鼓的來村裡報喜!”
宋不辭慢條斯理的發問,“那他們可有穿衙役服?可有佩戴衙役腰牌?送來的喜報之上可有官府拓印?”
劉大怔住,臉上閃過幾絲回憶,當年小兒子劉英傑中秀才時是兩名身著便裝的少年來報的信,當時小兒子見人就直接喊衙役,他們沉浸在激動裡也就默認了對方衙役的身份,還給了不少茶水錢!
但是,那兩人好像也確實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自己的身份,隻說是來報喜!
腰牌?腰牌他記不清了。
可他記得清清楚楚,至今還被他仔細珍藏、時不時就要拿出來摩挲觀看的喜報上確實沒有什麼拓印!
“假、假的?”
“放屁!”
“你放狗屁!”
高氏喃喃自語,隨即怒目圓睜,高聲怒罵,但那聲音中有多少慌亂和虛張聲勢就隻有她自己清楚。
“我兒就是秀才!”
“他、他……”
往日不曾在意,可現在高氏回想了半天,好像也沒回想起有什麼能夠實打實的證明劉英傑秀才身份的東西!
自從去了青山書院讀書,兒子兩三個月才回次家,基本都是回來拿銀子,拿到銀子的次日便匆匆離開,在家中似乎也不曾讀書練字。
府城路途遙遠,去上一次哪怕再節省路費和住宿費都必不可少,再加上兒子去府城之前便叮囑他們莫要去學院找他,會惹的同窗笑話和夫子不喜,所以他們從不曾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