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辭了然,他就說袁盛為何敢堂而皇之的在鋪子裡低價售賣白蠟蠟燭,敢情袁茂早就將袁盛算計了進去!
畢竟換做他是袁盛,也不敢相信,袁茂竟然敢公報私仇,置家族利益和自己的小命於不顧,就為了報複!
隻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就算袁茂能舍了糟心的爹,但他還有老婆孩子,他當真敢這麼做嗎?
宋不辭正要懷疑袁茂是不是在聯合袁盛給他下套,便聽袁茂繼續開口。
“那是我送給他的回禮,”袁茂冷笑說罷,和善的看著宋不辭,“也是我送你的告彆禮。”
“你要走?”
宋不辭皺眉,心中懷疑更甚,“家生子的身契書都在主家手裡,你能走到哪裡去?”
“袁盛巴不得將我趕出袁家,而且是越狼狽越好,”袁茂冷笑,“所以在他的推波助瀾之下,我舍了全部身家,利用我那親爹為數不多的父愛,贖回了我和兒子的身契。”
至於他的夫人,得臉的管事才配得主人將身邊的丫鬟許婚,他自是沒有那個福氣。
當年袁盛母子為了羞辱他,給他贖了個青樓女子做妻子,所以他的妻子並非奴籍。
袁家隻是在坪州府小有勢力,隻要他走的夠遠,跑的夠快,自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你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待你反擊之日便是我死無葬身之地之時,有了自由身,我自是要趕在東窗事發之前,哪裡安全便去哪裡。”
袁茂麵上端的是一派輕鬆,可眼底卻是難以掩飾的失落和苦澀,他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杯茶。
“來!”
袁茂舉杯,“這一杯,敬相識,敬來日,敬順遂!”
宋不辭舉杯前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悄無聲息的走不是更好?”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他不覺得自己重要到需要袁茂冒著風險來親自道彆。
袁茂落寞一笑,“人曰三十而立,而我現如今卻家財散儘,狼狽逃竄,你覺得我甘心嗎?”
兩人對視,都讀懂了彼此眼神裡的意味。
宋不辭舉杯,溫聲含笑,“願前路坦蕩,水闊山長,且待來日,東山再起。”
“哈哈哈哈!”
袁茂大笑,一飲而儘!
“袁某敬等!”
……
宋不辭負手站在茶樓的窗邊,看不遠處低調的馬車搖搖晃晃的朝著城門口走去,最終被人群淹沒,再看不見蹤跡。
但,隻要他想,他就可以找到!
此行,也不算毫無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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