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猴子急忙解釋,“草民當時被李府眾人打昏了,從沒簽過什麼認罪書,那都是假的,假的!”
“白紙黑字在手,你反口也沒用,”李富春自以為勝券在握,拿著紙張得意洋洋,“我看你們這群賊子,還如何狡辯!”
師爺吳世忠暗自搖頭,大靖建朝之初因著屈打成招出了不少冤假錯案,查證之後因此處置了諸多官員,故而,此後的官員辦案至少明麵上再無此種情況出現。
李富春竟會覺得憑他手中被告都不認的糊塗認罪書便能定下此案,怪不得能乾出堂而皇之收受銀錢,不惜以女兒清白來蓄意構陷的蠢事!
“翻供之書不足以為證,何況你手中也非正經的供詞。”
聽得左向鬆的話,李富春的笑容頓時滯住,這怎麼能不算供詞呢!
“大……”
左向鬆不等他再開口便看向了人群,“李婉兒何在?”
李富春還沒從他的證據無用中回過神,就瞥見了含淚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李婉兒!
女兒不是被自己下令鎖在了房裡,且嚴加看守!
她是怎麼出來的?
“逆女!”
李富春此時也來不及想太多,指著李婉兒怒目嗬斥,“你這個丟人現眼、敗壞門風的東西出來做什麼?還不給我滾回去府去!”
“爹!”
李婉兒扶著奶娘鄒氏,哀戚婉轉,端的是柔弱無辜,“女兒當日跟母親同行,無意撞見外男,並無越矩和不妥之處,哪裡就……”
“閉嘴!”
李富春趕忙厲聲打斷,“我看你是氣昏了頭,連當日的事都記不清楚了!”
“你放心,婉兒,爹必替你向著下流的賊人討回公道!”
李富春說罷準頭對鄒氏大罵,“黑心肝的東西,還不快快扶小姐回去休息!”
若說此前李婉兒對於設計李富春這個親爹還有幾分不忍和愧疚,那麼她現下便隻剩下仇恨了!
吳世忠示意衙役將激動的李富春按住,“大人傳喚,豈容你放肆!”
“李婉兒,你方才在人群中也聽見了馬猴所講的事情經過,”左向鬆看向李婉兒,橫眉立目,威嚴天成,“你可還有要補充,或者與之描述不同之處?”
“婉兒!”
李富春慌亂,掙紮著大喊,“婉兒你莫怕,有爹在不論如何也不會讓族人仆從和未來夫家欺負了你去,你大膽讓賊人伏法,你莫怕!”
李婉兒閉了閉眼,掩去眼底的恨意,事已至此,她的好父親竟然還不忘用親事來威脅她!
她“噗通”跪倒在地,“大人,事發當日,民女原在院中和奶娘共同清洗縫補衣物,可母親卻突然闖入,非要拉著民女去花園賞花!”
“民女不好違逆母親,便隨母親同去,誰知剛至二院門口便瞧見父親與仆人正在追打個陌生男子,民女害怕想要逃跑,卻忽而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徑直撞向了那人!”
“那人躲閃不及,竟是就地一滾,這才堪堪避開了與民女的接觸,”李婉兒露出受傷的側臉,哽咽開口,“民女當時摔倒在地,臉和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大人可著人查驗真偽!”
“逆女!”
李富春咬牙切齒,“你休要胡言亂語!”
“分明是那賊人對你欲行不軌,你驚叫出聲這才引得為父和仆從才出麵製服!”
李富春凶神惡煞的盯著李婉兒,眼神更是冰冷的令人惡寒,“你不知感恩反而幫著賊人,莫不是你二人早有苟且!”
李婉兒幾乎要咬碎滿嘴銀牙,她這親爹當真是生怕逼不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