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乖乖坐在大堂內的金寶見宋不辭身邊的人都走了後,這才小心湊了上去,“舅舅,你忙完了嗎?”
宋不辭看了眼藥浴房,那邊的聲音小了許多,恰巧此時長生也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進去,宋不辭微微鬆了口氣。
“差不多了,”他低頭看向金寶,“你剛剛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跟我說嗎?”
金寶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什麼要緊事,“就是上次來過咱們家的那位金公子來了。”
宋不辭微微詫異,“金萬貫?”
“對,中午來的,直奔咱們家,娘讓我來村口守著你。”
金寶點頭,有些幽怨的開口,“我走的時候他正踩著我的滑板車跟黑蛋兒他們比賽呢。”
這倒是金萬貫能做的出來的事,宋不辭跟大堂的小藥童交代了幾句便帶著金寶往家走。
“他有說來做什麼嗎?”
“沒有,”金寶搖搖頭,“隻說是過來行商,順道來看看你。”
宋不辭可不信金萬貫的鬼話,這人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也不知道是來催貨的還是衝著滑板車來的,亦或是兩者都有?
猜測間宋不辭到了家,院子裡擺著些雜七雜八的建材,虧的金萬貫不嫌擁擠和吵鬨,竟跟群孩子玩老鷹捉小雞,玩兒的不亦樂乎。
宋不辭靜靜看著,等他們一局結束,這才斂了心虛,含笑著上前打招呼,“子慎大哥,好久不見。”
“小五,你可算是回來了!”
金萬貫將耷拉下來的幾縷頭發向後甩了甩,然後大大方方的笑道,“見笑見笑,我有些無狀了。”
“這說明子慎大哥將這裡當自己家,我高興還來不及,”宋不辭抱歉的笑笑,“倒是我讓你久等了好久招待不周,子慎大哥莫要見怪。”
“你都說了我當這是自己家,那我還見怪什麼,”金萬貫打開金燦燦的扇子邊扇風邊笑道,“再說了,這群小友招待的甚好,我可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
他幼時便是族裡最皮實跳脫的孩子,彆的族兄弟跟著夫子讀書習賬的時候,他上樹捉鳥、下水撈魚,招貓逗狗玩蛐蛐兒,為此可沒少挨他家老頭子的打。
後來稍大一點,遇到了些事,這才定下心來做正事,今兒過來正好撞見這群孩子在瘋玩兒,恰巧宋不辭又不在,他就趁著宋家女眷還沒請來作陪的人,自告奮勇加入了孩子們的隊伍。
宋不辭見他是真高興,便也沒再說客氣話,隻引著他到院子裡大樹底下空出來的那片地坐下。
茶水入口,金萬貫也緩過勁兒來,宋不辭方才開口,“我聽說子慎大哥是過來走商的?”
金萬貫放下杯子,“我是不是來走商,那不是還得看小五給不給哥哥賞這口飯吃嗎?”
宋不辭挑眉,“子慎大哥此言何意?”
金萬貫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吐出兩個字,“蠟燭。”
宋不辭詫異,“蠟燭的事都已經傳到京城去了?”
“小五,這你可就是跟哥哥生分了啊,”金萬貫眯了眯眼笑道,“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不是?”
宋不辭仔細想了想,忽然福至心靈,他愕然開口,“你是說……”
“噓~”
金萬貫將扇子放在嘴邊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笑眯眯道,“你知我知便可,不必宣之於口。”
得到肯定答案的宋不辭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太後因常年禮佛所以對普通俗物向來沒什麼興致,每每壽辰也講究節儉樸素,不肯大操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