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飛機,下午到帝都,”秦慧蘭回到沙發坐下,長舒了一口氣慢慢說,“東淩冷血而又殘暴,阿南自負而又軟弱,小北輕狂而又暴躁。在四個孩子裡,就你像你父親。嘖,但這樣也足夠了。”
薑熙和笑了笑,舉起茶杯輕抿,“那玉珠呢她很聰明,不比我那幾個兄弟差。”
“玉珠是什麼情況,難道你還不清楚”秦慧蘭沒好氣地睨了薑熙和一眼又說,“她是很聰明,甚至比你還要聰明。不然,她也不會猜出幾分端倪,從而生出自己的想法了。隻可惜,她是個女孩,又有那樣特殊的命格。”
一提起薑玉珠的特殊命格,薑熙和的神情就嚴肅了些。
他放下了茶杯,端坐著繼續說,“上次爸寄回來的丹藥,可以壓製她的災厄之體多久”
“至多,三個月,”秦慧蘭的臉色有幾分陰沉,似乎是對這事兒頗為不滿,“好歹我們這些年,前前後後給那位大師砸了十幾個億,賺來的錢有一半都進了他的口袋裡。結果你爸這次去要丹藥,他還不情願給我們,開價一個億一枚。我們薑家最近本就不如意,要湊一個億的現金哪裡容易嘖,越想我就越來氣。”
一聽這話,薑熙和也有些不舒服,“難怪爸前段時間急著要我套現,這一個億一枚的丹藥,隻能壓製三個月時間,未免太貴太虧了。”
他是薑遠德和秦慧蘭定下的繼承者,如今又管理著薑家名下的所有產業。
所以每每急用錢,都需要他想法子。
本來前段時間薑家各方麵的產業就因傅家打壓而虧損頗多,導致可用的資金是極速減少。
不曾想還會被那位大師獅子大開口,讓他硬是抵押了幾處工廠才湊齊錢。
結果一個億換來的丹藥,居然隻有三個月的效果。
這真是
看出薑熙和的不爽,秦慧蘭重重歎了口氣,繼續說“總歸還是要完成改命之法的,大師老早就跟我們說過了,隨著玉珠的年齡逐漸增加,以死啞巴的氣運壓製也無用。必須用純陽命格來進行彌補,才能使玉珠的災厄之體消失。那丹藥,也不過是應急,不能一直用的。”
“可死啞巴現在有傅家和雲家護著,我們連靠近她都做不到,更彆提再一次殺死她了,”薑熙和思考了一會兒,再次開口,“但也不是絕對不行,我們對她有養育之情,她怎麼也得報答一番吧不如,就以這個為理由讓她回一次薑家。”
秦慧蘭連連搖頭,“恐怕不行,雲家是不會同意的。我先前在那認親宴就提過此事,可雲家雲家那些傻缺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更不用說要求死啞巴報答養育之情了。”
“雲家不同意又如何世人同意不就行了。雲家再厲害,也是要受外界影響的。倘若大家都認為死啞巴忘恩負義,難不成雲家還要坐視不管”薑熙和越說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他想讓秦慧蘭找出當年收養雲清渺的證明,好方便他去操控輿論引導風向給雲家施壓。
但,秦慧蘭卻是拒絕了他。
“等你父親回來了再說這事兒吧,而且不是非要用施壓的法子的。彆忘了,我們都懷疑如今的死啞巴不是死啞巴。你父親特地找大師借了法器,據說,可以用那個法器來進行證明。若是死啞巴的身體真被彆的鬼占了,到時候都不用我們動手,雲家人也會坐不住的。”
這個解釋雖十分合理,但薑熙和總覺得,秦慧蘭還有事瞞著他。
他想了想,出聲問道“媽,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整個薑家除了父親和我,你也很難再找到幫手了。這有什麼事,你是不能告訴我的呢”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秦慧蘭是相當了解的。
她知曉薑熙和聰明而又多疑,況且對方已經把話問出來了。
若是她今天不說個清楚,薑熙和肯定也會想方設法去查。
左右不是什麼大事,與其到時候鬨得不愉快,還不如坦白了省力氣。
於是秦慧蘭示意薑熙和坐近些,然後壓低了聲音,“我們收養死啞巴的那家孤兒院,沒過幾年就出了事被關停了。後來我們聽人說,是有人查到那家孤兒院以孩童為交易。我們”
“你們也是以交易買來的死啞巴所以不敢宣揚,也沒有正規手續,是嗎”薑熙和何等聰明,沒讓秦慧蘭說完,就知道大概的情況了。
秦慧蘭點點頭,仍壓著聲音說“對,而且是大師帶我們去的那家孤兒院。所以這事兒不好往外說,你明白了吧”
秦慧蘭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薑熙和隻能先放棄施壓的念頭。
不過,他還是覺得多少要讓雲清渺難受些。
總不能隻有他們薑家遭罪,雲清渺就可以瀟灑快活了。
“無妨,不拿出那些手續證明,也改變不了我們養了她十幾年的事實。隻是這事兒還需再籌謀一番,就先讓那個死啞巴過幾天好日子吧。畢竟,她要不了多久便會再次死到臨頭了。”
隨後,秦慧蘭又與薑熙和聊了幾句。
順便提醒了薑熙和,得空多敲打敲打薑玉珠,免得薑玉珠會壞事。
待薑熙和應下了,秦慧蘭才回房間,給薑遠德打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
如今,就等薑遠德趕緊帶著大師的法器回帝都了。
一天過去。
薑家密謀的差不多了,雲家也要啟程尋人了。
清晨時分,吃過早飯。
雲清渺就坐上了車,與宋竹君、雲清暉還有雲衍之,趕去機場飛往鵬城。
飛機落地的時候,正好是中午。
不過一行人都沒什麼胃口吃飯,隻想放好了行李就去見雲向卿。
接應他們的車早早候著,雲清渺把行李箱送入後備箱,便拉開後座的門鑽了進去。
剛坐好,她就瞥見不遠處的白車下來了一個人。
定睛看了幾秒,她不禁勾起嘴角。
還真是巧了,居然能在這裡碰見薑遠德,算不算緣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