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學樓的門口,兩個身影先後浮現。
白發的少女,和黑發的青年。
寒酥和紙板。
他們回到了現實。
“時間正好,那麼,舉起你的雙手。”不要想著能夠說話,在你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我就能讓你永遠的閉嘴,謝謝合作。
在寒酥的雙眼看見清晰的時候,一把火銃已經從下往上,抵著她的下巴了。
阿瘋叼著棒棒糖,右手握著火銃,漫不經心地說道:“也不要想著你能夠用你的火銃,你打不中我的,如果你聰明點,你就不會說話,我知道你能夠許願……嗯,離開這裡應該花了你一個願望,你現在還剩多少個?一個?還是兩個?”
“一個。”紙板在一旁說道。
“很好,你是紙板吧?初次見麵,我是阿瘋。”阿瘋衝著紙板點了點頭——這時候,紙板才看見,在阿瘋的左手上也握著一把火銃,正對著寒酥的頭,但是她的左手和寒酥的雙手有很長一段距離,確保寒酥雙手碰不到左手上的火銃,“幫我搜一下她的身,看看她身上還有什麼。”
“……阿瘋姐?”紙板試探地問道。
“對,是我,詳細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先把這個人處理了。”
“哦……哦哦。”紙板木然地點點頭。
其實並不難找,寒酥的腰間很明顯地有一個小鼓包,紙板輕輕碰了一下,指尖感受到了一絲金屬的冰冷。
紙板伸出手,想要取下火銃,卻發現不論怎麼做,他都無法將之取下。
“阿瘋姐,這個東西不需要補充彈藥,能夠自動瞄準,不會被損毀,不會被丟失,不會被奪去。”回憶著寒酥當初許下的願望,紙板跟阿瘋解釋道。
“明白了,那麼這位女士,請你自己把火銃取下來,然後交給我,並且對我說‘這個火銃正式贈與你’,就這樣,我給你一分鐘。”阿瘋揚了揚下巴,對著寒酥挑了挑眉。
不會被奪去也不會丟失……但是可以被贈送。
“彆猜了,是真家夥。”看寒酥似乎還在憂鬱,阿瘋再次說道,“你要不信你真可以試試,隻要你有這個勇氣。”
誰敢猜啊……就算是假的,也不敢賭啊……寒酥在心裡吐槽道,雖是這麼說,但她在表麵可不敢表現出來。
在離開箱庭的那一刻,她就感受到自己腰間的位置多了什麼東西,這應該就是跟隨著她一起出來那把火銃。
如果現在拿出來,能不能開槍?不對……不用拿出來,隻需要夠到扳機就可以……這個女孩兩隻手都有火銃,左手那隻……夠不到,可惡,是有經驗的。
但是不要緊,隻要能夠扣動扳機,子彈就會穿過這個女孩的頭顱,寒酥想到,那麼,哪怕她拿著兩把火銃也不要緊。
不過,如果在現實中殺了人,該怎麼辦?沒事,實在不行,斟酌一下最後一個願望就好。
想到這裡,寒酥抬起了左手,作投降狀,而右手則朝著腰間摸去。
“快點,彆磨磨蹭蹭。”阿瘋不耐煩道,“我一會兒還要回去畫畫。”
“……我知道。”寒酥輕聲說道——她的右手接近腰間,然後碰到了那金屬的質感。
她猛然握住火銃,扣動了扳機。
“砰——”
一顆子彈衝火銃口飛出,朝著阿瘋的臉頰飛去,但是在靠近阿瘋臉頰的時候,詭異地拐了一個彎,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綻放在阿瘋身後的一棵樹上。
“什……”
“砰——”
第二聲槍響來自於阿瘋右手上的火銃,她的火銃噴出子彈,穿過了寒酥的右手掌心。
不是……你們兩個在學校這麼囂張嗎……好歹加個消音器啊……紙板站在寒酥身後的不遠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覺得,自己的學生生涯可能就此到頭了,說不定一會兒自己就能上頭條,比如‘兩少女在校園持槍械鬥’之類的,而在現場的紙板肯定逃不掉。
三好學生紙板同學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要進局子了。
和紙板的碎碎想法不同,寒酥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疼痛。
她的右手掌心已經血肉模糊,近距離的一槍讓子彈毫無阻攔地把她的血肉與骨如攪拌機般攪碎,而火銃也因此墜落到了地上。
她發出了慘叫,亦或者說是哀嚎,她的瞳孔劇烈地抖動,冷汗不斷地從額角墜落。
“嗯……看來你的思想已經被汙染了,一個學生……居然會有這麼狠毒的想法。”阿瘋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看來這次的魔女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拉動火銃的槍栓:“你的機會用完了,遺言不用說,永彆。”
“等等!我!我願意把我的火銃贈與給你!我放棄它的所有權!”
這句話寒酥是吼出來的,聲嘶力竭,完全不像是一個女生應有的姿態,她的頭微微下垂,身子止不住地發抖。
寒酥即便被情緒支配了頭腦,但她並不是傻子。
她還有一個願望……一個願望……
“謝謝你的配合,那麻煩你再說一句‘我的最後一個願望,現在地麵上出現一盒棒棒糖’,什麼牌子無所謂。”阿瘋漫不經心般轉了兩圈火銃。
“你……”
“五,四,三……”
“好……好……的最後一個願望,現在地麵上出現一盒棒棒糖……”
話音剛落,地麵上出現了一盒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