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時候,他還是【瓷】的重點監控對象——因為他的身份。
水城會的【處刑人】。
名字說得好聽,但其實就是一個清掃工具,把所有需要掃除的人全部清除,用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
加入瓷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包子想到。
自己成為處刑人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十幾歲的少年,本來就不會引起他人多大的戒心,最適合這份工作,隻需要稍加訓練,就能夠成為一個很好的劊子手。
“這就是你所謂的【不甘心】嗎?”綠色頭發的少女撐著傘,站在床邊,看著發呆中的包子,“她?”
“嗯,算是吧。”包子點點頭。
“不打算做點什麼嗎?”【蛇】問道。
“如果這麼輕易就能夠讓我做到些什麼,那剛才我就不至於話都說不出來了。”包子側過頭,“不能用未來乾涉現在,是嗎?”
“猜對了,你的身體素質之類也是在這個記憶時候的樣子,嗯……當然,你可以自由行動,我隻是一個旁觀者。”
“真的嗎?”包子坐起身,他握住【雙生夢】的刀柄,閉上眼。
隨後,他站起身,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的衣裝,把鶴翅刀彆在腰間。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拔掉充電線,解鎖。
手機的界麵很整潔,而在屏幕的最上方,一條白色的信息正在跳動。
包子的手指按在消息上麵。
他看著打開了的消息,沉默不語。
過了片刻,他搖了搖頭,走到玄關之前,穿上鞋子。
“怎麼?還是要做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嗎?”【蛇】坐在包子方才所躺的床上,“不打算做點彆的嗎?”
包子沒有回答,他推開了門,然後走了出去。
在【蛇】的目光中,少年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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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無銘,男,三十二歲,白鶴會成員,在二零一九年一月三十號襲擊鏡湖北區平民,然後逃離,躲藏,拒不認罪,並且先後襲擊了兩位白鶴會成員和一位水城會成員……好,照片對得上。”
包子抽出一把鶴翅刀——那一把寫著【夢】的鶴翅刀,他挽起袖子,看著手腕上那石英表的指針:“你有三十秒的時間交代後事,當然,聽不聽是我的事。”
“……為什麼要殺我!明明不是我的錯!我隻是……我隻是……我當時很需要錢……他不願意借給我……我說了我會還的!”
男人哭嚎著,捂著自己那已經扭曲的右腿,些許白色的骨頭突出來,帶出血肉和碎片,男人的衣服早已經破爛,灰塵和泥土把他染成看不見潔淨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