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島·白海】
【萃白監獄地下·三日月分部】
“喔喔喔……夜守木啊夜守木,你這傷可不簡單的……讓我看看,嘖嘖嘖,聽說你被二十多個人打傷了?嘖嘖嘖……哎喲,什麼時候你這個神使的名號這麼不管用了?還是說你報了三日月的名號?讓我看看……你這繃帶能拆開嗎?”
“滾。”
夜守木一巴掌拍開了高阪紐乃的手。
“算了。”見夜守木沒有什麼反應,高阪紐乃也自覺沒趣,他有一步沒一步地走著,他先是上下打量著夜守木的傷——後者現在正躺在病床上,差不多可以猜出,剛才夜守木強撐著走到那個房間已經是極限了,倒不如說,在這種傷勢下還能走那麼遠,更讓高阪紐乃感到驚奇,然後,他下一個想法便是——有趣。
是的,高阪紐乃需要的是‘有趣’,他不在乎過程,他隻想要一個有趣的結果,不論這個過程是什麼,隻要滿足了結果,高阪紐乃就願意做。
而夜守木荒和他正好相反,夜守木追求的是過程的正確,不論最後得到的結果是怎麼樣的,隻要在這個過程中他覺得自己是正確的,那一切後果都無所謂。
正因如此,在三日月這個組織之中,夜守木荒和高阪紐乃也算是老對頭了,這裡可不是什麼冤家之列的形容,而確確實實是對頭,兩人互相看不慣對方的做法,不過他們也不會想文學作品那樣子互相使絆子,最多隻是口頭上說幾句,畢竟他們也知道,比起爭論,事實才是最能夠證明一切的東西。
夜守木此時躺著的地方是他們的辦公室,雖然說是辦公室,但大多時候都沒有人在這裡,三日月的成員都有著各自的生活,唯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會戴上麵具,穿上製服,掛上腰牌,然後拿起刀,殺人。
“昨天你和我說,不要為難那個孩子,所以我放了他,老大問我的時候,我也說沒發現什麼。”高阪紐乃繞了一圈,又重新停在了夜守木的病床前,“但是,這次不一樣,你說的那個孩子並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已經被汙染過了……而且種子很深。”
“他已經沒有了父親,就連他的母親也已經……”夜守木有點惋惜,“救不回來了?”
“救不回來了,再說了,他父親不還在那裡嗎?他的母親也好好的,按照我的說法,哪怕邪神把他們汙染了個遍,他們不照樣還是他父母?怕什麼,也就你會這麼糾結。”高阪紐乃無所謂道,“要我說,直接關起來,一家三口關後麵去,給他們吃給他們穿的,他們感激我還來不及呢……”
“高阪!”夜守木顯然生氣了,“不要把你那種價值觀套在彆人的身上!他的父母已經不是他的父母了!就連他自己也已經……邪神選擇了他這件事已經無法更改,但我們仍然能夠把他矯正回來,鞏固他的信仰,然後……”
“然後陪他玩小孩子過家家?”高阪紐乃打斷了夜守木的話,“夜守木,現在已經不是和平的櫻島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需要為此付出多少資源?你真的以為所有人都是和你在一起的?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虧我還把你當成敵人,你看看……為了一個廢物,把自己弄成這樣子……”
“齊本龍不是廢物,他是我兄弟。”
“好好好,兄弟,那你的兄弟現在在哪裡?他已經跑了,要不是我找到你,現在你就該考慮你的墳墓好不好睡!”高阪紐乃猛然一巴掌拍在夜守木的床沿,“夜守木!你他媽的倒是有膽子,用你的神使身份殺了二十多個人!還放走了一個通緝犯!你知不知道你的事發了!現在上麵的人就在討論什麼時候收走你的界明刀!”
“齊本龍……他能夠使用界明刀。”
“我知道,他搶了神使的刀,你在大街上隨便找人,一半的人都能夠使用那該死的批發量產貨,有用嗎?沒有用!”
“他用的是【界明·禦津子·打刀】。”
“……你說什麼?”高阪紐乃猛然睜大眼,“那家夥用的是禦津神的刀?他還偷了把神明的界明刀?他到底哪裡來的膽子?!”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夜守木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他能夠使用禦津神的界明刀,單單憑這一點,他就死不了。”
“可是他跑了,那些人也都死了,死無對證。”高阪紐乃冷笑一聲,“而且那把刀本來就被偷走了,他們完全可以說你們偷了界明刀,然後編了個故事,不出意外的話你們還會說刀不在手上了,嚴格來說,夜守木,你有看見他使用那把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