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照著神的吩咐向天伸杖,世界遍地就烏黑了三天之久,人不能相見,誰也不敢起來離開本處,惟獨櫻島的家中都有亮光!櫻島人人原是敬拜他們的神的,神使他們的地上沒有光,黑暗的情況如此嚴重,勢必叫他們的驚恐越發加劇,因為他們所信的神也失敗了!這災烏黑了三天之久,給人捫心自問的反省。神此時又召了人民過來,這回隻容許祂的信徒去事奉祂的存在,卻不準他們帶走任何的光亮。可是人請求神明把光亮交給他們,作為祭物去祭祀,但不為神所容許,反而叫人民離他而去,不得再見他的麵,祂在此拒絕再見祂的信徒,這就等於完全拒絕了人們唯一得救的途徑和盼望!”
男人念出了撲克牌上的話語,下一刻,他捂住了自己的雙眼,發出了痛苦而悲傷的呼喊聲:“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
魔術師溫柔地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渴望光明,這是屬於你的誘惑。”
那一張撲克牌從男人的手上掉落,他捂著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在扒拉著什麼,不過,現在男人的聲音已經微弱了下來,他蓋住雙眼的手微微顫抖,似乎還帶有一些哭泣,但男人冷靜下來了,他深吸一口氣,呼出。
“這是我所需要麵對的嗎?”男人顫抖著問道。
“這是你的選擇。”魔術師回答道。
“……好的,我明白了。”男人鬆開手,他的雙眸的位置,是兩個空蕩蕩的眼眶,沒有眼珠,甚至沒有眼皮,就用兩個漆黑的洞口,男人走到一旁,因為看不見,他被一塊小石子絆倒了,下巴狠狠砸在地麵上,輕微的骨裂聲,伴隨著男人嘴角滲出來的血。
音速坐在觀眾席上,沉默地看著發生的一切,那個男人顯然被影響到了,從一開始就是,他被那魔術師剝奪走了雙眼,剝奪了視覺,但男人隻是一個簡單的詢問就過去了?不合常理,在那些人的眼中,自己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正常情況’……那些人的意識讓他們認為自己所經曆的都是正常的事情,是……再深究一些……是……
是演出的一部分。
對,他們認為這都是這一個演出之中應該遇到的,他們認為這是演出的一部分,所以他們才會覺得理所當然。
音速確認了一下望月痛和二階堂奈的位置,兩人分彆坐在自己的不遠處,她們這一次並沒有離得太遠,而是選擇了能夠讓各自看到的距離。
現在先等待這一場演出結束,在演出結束之後,如果這又出現了循環,那就代表她們不能夠繼續等下去了,最壞的情況,就是和那所謂的戲劇打上一場,音速拿出手機——沒有信號,就連警衛廳的電話都打不了,神使還沒有發現這裡?應該是了,這裡用什麼手段讓神使沒有得到消息,也對,既然都已經布置好了舞台,那些表演者肯定早已經預料到了和神使有關的事情。
這是那什麼木花咲耶姬的儀式,麋鹿所說的邪神,不,如果是代表著戲劇,那還沒有墮落到邪神的層次,但是現在這個狀況……也就是說,在這一次儀式之前,木花咲耶姬都還不能稱為邪神,而現在,木花咲耶姬已經不再是正神了。
通過儀式來讓自己獲得更多的信徒,是這樣嗎?
這一次,在魔術師的聲音中,她們沉默著,垂著頭,一言不發,那位魔術師仿佛忘記了她們的存在,完成了這次表演,這整一段演出之中,都沒有任何人來尋找她們的痕跡,以至於音速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所經曆過的到底是否是正確的……如果魔術師確實在上一次演出中喊了自己,那他或多或少應該對自己有印象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櫻島·西海】
“所以說,我們又回來了。”二階堂奈拍了一下方向盤,歎了口氣,她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握住了方向盤,右腳不斷踩著油門,又鬆開,車子不斷發出轟鳴有降下,讓路邊那失去頭顱的小男孩時不時側目這邊,當然,側目的是那個氣球,小男孩依舊站在那裡。
“什麼時候……”音速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什麼時候循環又重新開始了?她應該還在看魔術表演啊……這一次的循環結束的這麼快?被發現了?還是出了什麼新的狀況?她的手搭在麋鹿的刀上,似乎這樣子能讓她感覺放鬆一些。
“這一次我們都在各自的視線之中,沒有問題吧?”二階堂奈開口道,“和我們一開始商榷的位置一樣吧?”
“一樣。”望月痛點了點頭。
“我也一樣,我能看得見你們兩個。”音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