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現象。
這個詞彙在櫻島人的耳中還算是新穎,絕大多數人也隻是聽說過,至於見沒見過,現在可以說是見過了,就在三天之前,一覺醒來,太陽沒有升起,手機信號丟失,隻能夠撥打警衛廳的電話,亦或者接受收音機的消息,最不濟,也可以看看電視,但更多的消息就不得而知了,人們看著一整日的黑夜,嘗試著接受這有些怪異的生活。
不過還好,櫻島的應對措施製造的十分及時,先是非必要工作的暫停,然後是緊急的維護,通過各路渠道傳送安全的這一理念,這一個思維銘刻在櫻島人的腦海之中,如果沒有外力的作用的話,現在的人應該依舊會這麼認為。
可是那一個裂口擊碎了所有可能性。
謊言很強大,能夠修改曆史,能夠構築虛妄,能夠把已經發生的,或者將要發生的事情扭曲,可是在一個簡單的真實之前,謊言就會被烈日灼燒,然後露出缺口。
“……那就是陽光。”望月痛自然也看見了那天空之中短暫的陽光,她自然也感受到了那一份溫暖,而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什麼叫做牢籠,整個櫻島都在牢籠之中,如果說櫻島之外的天空會擁有那麼美麗的陽光,那麼望月痛確信,她一定會如同飛蛾一樣追逐著烈日的光明。
——那就是陽光。
【“二階堂奈,居民編號███,涉嫌將界明刀重新鍛造,褻瀆界明刀,褻瀆神明,對你的處理結果已經下達,歸還界明刀,帶回到萃白監獄關押。”
望月痛把火銃上膛,拉動槍機使子彈進入槍膛,完成待擊動作,她的腳下踩著的是二階堂奈的胸膛,望月痛那沒有多少感情雙眼隻有對待一件物品時候的冷漠,她背對著陽光,她沒有看見陽光,隻是背對著陽光,她的陰影投放在了二階堂奈的身上,遮住了那位白衣少女的臉。
“但是這隻是平野給予我的消息,至於實際上的我應該怎麼做,由我自己決定。”望月痛踩著二階堂奈胸膛的腳更加用力了,“界明刀?那種東西不好用,所以我不帶,火銃這東西,對付你們這種普通人可比刀管用多了。”
二階堂奈沒有回答。
“遺言不說一下?”望月痛問道,“你很無趣。”
“彼此彼此。”二階堂奈朝著望月痛的鞋子上吐了一口血水。
——砰!
扳機扣動,槍聲響起,帶走了一條看不見陽光的生命。】
滴,滴,檢定出目,檢定成功,覆寫開始——衝突過大,悖論產生,進行適當性修正,對於目標角色的關係和行為進行駁回,保留非乾涉部分。
檢定結果。
【望月痛沒有看見陽光,望月痛沒有使用界明刀。】
望月痛仰著頭,看著一片漆黑的天空,有些愣神,她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剛才看的是什麼東西,我為什麼抬起頭?我的記憶又出現問題了?
那些不重要,現在需要的是給二階堂奈的治療……還有找到音速,對,既然界明刀能夠尋找到二階堂奈,那麼用相同的方法也能夠找到音速,望月痛想著,把手伸到腰間,握到了界明刀,正準備抽出,卻不知為什麼鬆開了手。
【一個過於荒誕的謊言不容易被接受,但若是用一個荒誕的謊言來包裹住幾個簡單的謊言,那麼在荒誕的對比下,這些簡單的謊言就容易被人所接受,相比起相信小汽車在天上飛,母雞在水麵上遊泳顯然更有可信度,就是這麼簡單的小小方法,把兩個修改後的事實用一個荒誕的可能性包裹住,在檢定之後荒誕的部分被剔除,而簡單的部分就會被留下,哪怕這簡單的部分和以往相比也十分怪異,可是在有一個更為荒誕的謊言的襯托下,這樣一個小小的修改就不值得在意了。】
不應該用界明刀……為什麼?不知道,但是我清楚現在不應該用界明刀,為什麼?是因為那個正在看著我的‘東西’嗎?我剛剛肯定看見了什麼東西,但是那個東西用什麼方法把自己藏了起來,而我也無法用我的肉眼尋找到它的痕跡。
那個東西可以改變我的過去,或者說改變我記憶之中出現過的東西,不僅如此……不止如此,那個東西還能夠乾涉到一切的現實,可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如果它可以改變過去,它一定會隱瞞自己的存在,也就是說,我現在無法證明那個東西的存在,我甚至無法確信那個東西是否存在,可是唯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的通……
我的身體在抗拒我使用界明刀,這應該就是那個東西的所作所為,讓我無法使用界明刀,這樣我就無法使用無界命尊的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