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第十四次。”
“對,第十四次,這應該就是祂們口中一直所說的【啟示錄】,沉溺,那天一定會很可怕。”
“是啊,很可怕。”
沉默片刻,李又咳了幾聲,她抹了一下嘴角,嘴角的紅色依舊沒有褪去,還在那裡。
“我要做正事了。”她拄著手杖走著,“我說過,我總會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當初有多厲害,雖然你們在九州看不到,不過不影響,你們會知道的,沉溺,我記得你們曾經說過的,人的一生總需要有一次值得誇耀的時刻,我想了想,到目前為止,我應該是沒有的。”
“當初在九龍的時候你就已經展現過了,李,我還記得呢,那時候的你可帥了。”電話那頭的沉溺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仿佛剛才的談話之中沒有任何壓抑的地方,“你還記得吧,那三個魔女,那不就是你能夠驕傲的地方嗎?那三個魔女的收藏都讓你一個人拿了,這不就證明了你有多厲害了?”
“誰知道呢?”李自嘲似的說道,“誰又會知道呢?”
沉溺沒有說話了,李說的是事實,誰知道呢,這四個字就是最大的諷刺,她無法告訴所有人她所做的一切,這便成為了隻有少數人才知道的故事,一個無法告訴他人的故事相當於不存在,不能夠述說出去的過往也就成了空談,哪怕現在用再多的詞彙點綴,也改變不了事實,於是,沉溺也便不再說什麼了。
“那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最後,沉溺隻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什麼時候累了,就回來吧,至少我們這裡永遠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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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李掛斷了電話,她感受著身體之中沸騰的血逐漸冷卻,那啃食的疼痛感也散去,她拄著手杖行走,腳步逐漸輕盈,她不再是那個被疼痛感折磨的女孩,手杖和地麵接觸發出沉悶的聲響,她抬起頭,目視前方,在這空無一人的街道的上,隻有李一個人在走著。
手杖上的鎖鏈碰撞的時候會發出聲響,很清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把這種碰撞聲寫成一種樂器,若是真這麼做了,似乎也不錯,這個時代講究的就是創新,哪怕是兩個物體碰撞發出來的聲響也可以當做是一些打擊樂器。
“尋我所見,去往我要去的地方。”
語言,指定地點的語言,描述物理坐標或者某一具體物質的語言,大概輪廓也行,隻要是涉及到移動的言語都可以,但必須擁有介質,即在要去往的地方擁有涉及到主體的介質,比如言語的描述,文字的記載,照片,錄音,或者思維等介質,介質是進行移動的方式,在擁有介質的情況下,理論上可以到達任何當下時間的地方。
“如果說她還在這個時間之中,那麼……用這個東西一定能夠到達她所在的地方,她的身上會有屬於我的介質的,一定會的。”
材料,介質,一次性消耗的介質,介質可以由主體提供,也可以由目標地點提供,介質必須擁有主體的關聯性,用介質來建立一條單向通道。
二階堂野野的身上一定會有介質的……比如一枚兩人都早已經不再佩戴的戒指。
李自言自語著,她在用自己的大腦思考,思考著剛才血液所啃食出來的權能應該怎麼使用,按照語言,動作,材料三個基本要素來壓製住此時那新的汙染物的反噬。
她邁出一步。
動作,朝著已知或者未知邁步的堅決。
【▉▉的籌碼·於此▉▉而立】
汙染物尋找著目標地點的介質,一條不可見的道路從李的腳下開始延伸,一點點構築,道路尋找著目的地,在片刻的搜尋之後,那一條道路轟然倒塌,這也告訴著李一個最終的事實——在這個時間,在二零二二年的十二月三日,二階堂野野不在這裡。
她已經不在這個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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