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大可以讓我看看你的爪牙。”李把茶杯放回到桌麵上,“然而事實是,你做不到,已經過去多少年了,你卻沒有一點進步,你現在的這個居所也是,和當初沒有半點區彆,隻有你,什麼進步都沒有。”
“牙尖嘴利。”
齒輪用這個詞彙表達了自己對李的認知。
從這個角度,齒輪看不見李的臉,正因如此,祂看不到此時李的神情,固然,李確實有方法將身體拿回來,但齒輪真的沒有彆的方法嗎?無非就是互相製衡罷了,不然此時的她們也不會通過這樣的對白來為自己的信心進行一場毫無意義的鞏固。
底牌,這隻是一種修飾之後的形容詞罷了,不論是李,還是齒輪,都沒有將自己的一切賭在現在的打算,尤其是齒輪,難得得到了一次自由活動的機會,祂不會在這裡和李撕破臉皮,再說了,就算真的要怨恨哪一位,祂要怨恨的也不是李,畢竟又不是李讓祂成為現在這一副模樣的。
至於李的要求,齒輪會照做的,沒辦法,如果還想繼續以實體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行走,那就不能讓李將軀殼取回去,是,祂固然有反製的手段,可誰又知道李是否有同樣的能力呢?人類的壽命不到一百年,每一年都意味著大量的不可知,祂無法確定,在過去的數年之中,李是否得到了什麼。
畢竟,現在已經是二零二二年了。
“找回你的那個小情人沒那麼容易。”齒輪繞著桌子走了一圈,坐在了李的麵前,“我借著一場洪水轉動了齒輪,她不屬於現在這個時代,不出意外的話,她被和我一樣的存在送到了另一個時間線之中,我不清楚那個存在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有事實在這裡。”
“這一點已經有人告訴過我了。”
“但是他們沒有告訴你具體的時間吧?”
齒輪手指輕彈,把一枚硬幣彈到了李的手中,李看了一眼那一枚硬幣,在時間侵蝕下的硬幣呈現出一種古舊的模樣,而在最下麵,是這一枚硬幣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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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九。
“從那個叫卡戎的手中要來這玩意還算輕鬆,這是你的小情人的錨點,她被送回到了一九八九年,具體的時間應該是十一月二十九日到十二月一日這段時間,在具體一點的就不清楚了,但這些信息應該足夠穩住你。”
“還有呢?”
“那位本質是‘惡魔’,我一般喊祂‘華貴’,就像你們九州的那位我會喊祂‘最初’一樣。”齒輪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些許熱氣從茶杯之中升起,“說個題外話,你的小情人在那個時間點應該會很麻煩。”
“她不是我的情人。”
“行行行,你的小女朋友。”齒輪搖晃著茶杯,祂也沒有喝茶,隻是在欣賞著茶水的模樣,“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時間點應該出現過一次‘儀式’,算了,這種涉及到時間的東西我很難跟你講明白……”
“那你的時間不多了。”
“彼此彼此。”
於是,便是一陣沉默。
李和齒輪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潔白,一望無際的潔白,沒有天空大地的區分,隻有一張桌子,還有兩張椅子,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若是需要什麼東西,齒輪能夠隨時拿出來,畢竟,這裡是遵循著齒輪的意誌而出現變化的世界,一切的運轉都以齒輪的想法為基準。
直到遠處,才會看到這裡唯一一個‘異樣’,那是一棵樹,一顆金色的樹,龐大而看不到頂端的樹,若是這裡真的有天空,那麼這棵樹定然已經突破了天空的限製,若是這裡有大地,那麼這棵樹的根莖也一定鑿穿了地下。
樹是金黃色的,如同夕陽的餘輝,又像是日出的璀璨,如果要用一個詞彙來描述這一棵樹,必然隻有宏偉才能夠形容。
這裡是齒輪的居所,由純粹的‘可能性’構築出來的世界,這裡沒有轉動的齒輪,因為不需要,那一棵樹上的每一根分叉出來的枝丫都是一種新的可能,每一片樹葉都是一種結果,在無數的可能性之下,隻有齒輪和李在這裡。
她們是這個世界之中僅有的兩人。
也是僅有的能夠看見這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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