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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二年,十二月四日。
五十星,紐加哥,舊城區,莫洛托夫書屋。
暗紅朗姆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口腔之中的血腥味,這血腥味的來源是她自己,她的牙齒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讓自己的血液流淌到自己的口中,她雙手抱著頭,蹲下,她的喉嚨之中發出陣陣低沉的嘶吼。
“不在……不在……他不在這裡……”
指甲嵌入到皮膚之中,帶起皮肉,濺起疼痛感,她在顫抖,這份顫抖的來源是自己的心臟,她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死死攥緊,然後揉捏,擠壓,她想要哭,但是哭不出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暗紅朗姆才鬆開了自己的手,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吐出的不隻是氣體,還有點點紅色,她從地上撐起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站起來,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嬌小身軀顯然不太對勁,她身上的那件白色連衣裙也沾染了不少塵土。
“他死了。”暗紅朗姆呢喃道。
——世界上有幾種人不適合招惹。
一,上位者,手握權柄的人,這樣的人總有各種手段進行報複,即便當事人自己已經不在乎了,想要討好的人也會一個接一個地上來,無法避免,改變。
二,一無所有之人,正因為什麼都沒有,所以不會害怕彆的事情,不會擔憂,不會畏懼,他們能夠依靠自己的身軀做到很多彆人無法做到的事情,曆史上的每一次重要節點,都不乏這些一無所有之人的推波助瀾。
三,瘋子。
瘋子做事不需要理由,不需要任何因素,隻因為想了,所以就做了,沒有章法,也沒有遇見的可能性,而不幸的是,二分之一審判院的都是這樣子的瘋子,極端的人,極端的思維,他們的人都堅持著一種極端的判斷方式,正因如此,他們總會做出一些無法被理解的事情,然後被摩門處理掉。
這就是規則的弊端,摩門的規則並不是預先處理,而是在確實發生了事件之後才去處理,這也就意味著,在某些二分之一審判院的人做出危險的事情之前,摩門不會專門處理那些人,從客觀角度上來說,二分之一審判院的存在也確實使得一些人為災難或者危險事件得到了妥善處理,瘋子並不一直都是瘋子,瘋子也會有正常的時候。
這也是二分之一審判院能夠存留至今的原因。
從地位上來說,二分之一審判院相當於戴著黑手套的摩門,一個更為激進,更為極端的裁決組織,他們每一個人都信奉著一個天平,一個隻存在於自己心中的道德標準和尺度,在遇到需要決斷的情況,他們就會用暴力而不人道的方式進行處理。
從主觀上無法接受,從客觀上無法反駁。
“我知道,在接下這個任務之後,即便家族會遵守諾言承擔責任,但我也脫不了乾係,哪怕我隻是一個工具,我得到了利益,我就被捆綁在了這條船上。”安比莉爾的眼中流露出歉意,“你依舊答應了我,在我受傷的時候幫助我去完成這個委托,我知道,你肯定也有了自己的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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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理所當然的,安比莉爾。”
五點四十五招待所,地下一層。
“落橘樂章,四十三歲,二分之一審判院成員,二零二零年的‘埃菲機械廠爆炸案’,二零一七年的‘莫斯水庫崩塌事件’以及去年的‘亨德爾村莊慘案’都和他有關,他自稱為商人,但他賣的都是徹頭徹尾的違禁品,這在他的口中反而成為了冒險精神的代名詞。”蜘蛛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拿上了一張紙張,這是落橘樂章的信息,也是為數不多的信息,“他的理由是‘做了錯誤的事情就應該接受懲罰’,而所謂的懲罰就是去信仰的神明麵前懺悔……也就是所謂的送他們去見神明。”
“對於沒有信仰的人,他會直接用天平稱量被審判者的心臟的重量,比羽毛輕的上天堂,比羽毛重的下地獄。”安比莉爾在一旁補充道,“不過他所殺死的人確實都犯下過案件,哪怕是放到法院去接受審判也是四十年起步。”
“這和死者的罪行無關,如果要討論正義與否,我們才是最應該下地獄的人。”蜘蛛打斷了安比莉爾的話語,“人是我殺的,所以,遲早會有麻煩找上門,從現在開始,你的大腦要為我所用,安比莉爾,竊取任何靠近我的人的思維,確保他們無法憑借‘本能’傷害我。”
“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安比莉爾說,“根據信息,和落橘樂章親近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名為暗紅朗姆的二分之一審判院成員,看起來就是個十三歲的女孩,另一個是莫洛托夫書屋的老板,在舊城區那邊。”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她們的對話很嚴肅,因為,二分之一審判院這個名字過於響亮,如果說,在沒有硬實力的支撐下,踐行這種極端的天平是極為困難的,但對於二分之一審判院的人來說,並不是特彆困難,因為什麼呢?當然是非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