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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星·紐加哥·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三十日】
【十一月的休止符·謝幕樂章·其六】
一幅畫作被平放在了地上,那是一幅巨大的畫作,占據了整個房間,但仔細一看,會發現這一幅畫作很熟悉,甚至可以說是眼熟,那一幅畫作有名字,而名字也不難記,就叫做十一月的休止符,十一月的休止符,再這麼重複一次,繼續重複。
這是一個居所。
繪製在畫布上的居所,名為十一月的休止符的居所,子規將這畫作平鋪在地上,然後,用錯誤覆寫在畫作的邊緣,模糊畫作的界限,一幅畫作能夠有多大?不小,絕對不小,尤其是,在畫作的內容是一整個城市的情況下。
灰白色的城池,這就是這一幅畫作的內容,那是一個宏偉的國度,每一個建築物之中都有一個非自然的景色,大量的非自然景色囊括在這一幅畫作之中,第一眼看上的時候,甚至很難想象到,這麼龐大的城池是怎麼壓縮到這樣一塊畫布上的。
但不管如何,這已經是既定事實了。
“一份額外的權能……真感謝你啊,克利斯汀,我在這個時代唯一的‘同鄉人’,隻可惜這個時代我們並不相熟,沒關係,現在已經重要了。”
材料之一,一份額外的權能,對於子規而言,除去錯誤本身,她所擁有的那個額外的權能自然就是覆寫,源自於克利斯汀的覆寫,通過一些小小技巧從克利斯汀那裡偷來的覆寫,事實證明,這份權能和錯誤的相性很不錯,等到完全熟練之後,應該能夠更進一步吧。
天空之中的紐加哥已經下墜了有一段時間了。
有人從那墜落下來,有人從這裡墜落上去,落在這一個紐加哥人因此死去,然後,被汙染侵蝕,被扭曲成怪物,帶著已經死去的軀殼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繼續,繼續掙紮,宛若最底層的蛆蟲,以一種令人反胃和惡心的姿態重新回到生者的國度之中。
“……真是惡心啊。”
她踢了踢腳,踩踏在那畫作之上,手中的煙鬥被她甩了個圈,煙鬥,在此時作為武器而使用,不需要鋒利,也不需要有什麼特殊的權能,她能夠看出來,那些怪物並不是惡魔,隻是被汙染的可憐蟲,用最為簡單的暴力就能夠殺死它們,但是,沒有必要。
它們本就是死者。
和之前的十一月三十日不同,這一次的死者並不是因為‘無意義’而死去的,它們從高處落下,墜落到這座城市的地麵上,從城市之中誕生的,亦或者不在城市之中誕生的,都在這座城市之中死去,這個國度現在已經不是自由的國度了,它被包裹在了一層薄膜之中。
——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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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神是一個惡魔,那麼,現在囊括了整個國度的,就是惡魔的領域,當然了,把神形容成惡魔肯定是不大恰當的,所以,這裡是什麼樣的構築?
“居所嗎?”
正如畫作上那一行文字,‘失樂園’,這是在這一個十一月三十日之中出現的文字,就這麼出現在了畫作的標題上,失樂園,一個新的文字,不過,哪怕這文字覆蓋上來,突破了錯誤的束縛,這幅畫的所有權依舊在子規的手中,就好像隻是多了一個名字而已,沒有彆的作用,子規不會這麼想,既然這個名字出現在這裡,那肯定就意味著什麼。
存在即為合理。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在這十一月三十日之中。
天空之中落下的人終究是少數,那個最高層的建築物已經重疊了一部分,而在那裡的人也並非無窮無儘,因此,在最初的幾具屍體落下之後,那建築物之中就沒有彆的人再出現在空中了,取而代之的,是鳥兒,白色的鳥兒,也對,既然建築物接觸的時候會有人被剝離出來,那麼天空本身自然也是重疊的一部分。
那麼,在天空之中的鳥兒,自然也會隨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