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什麼情況下死去?”
“至少得像是一個英雄一樣吧。”壹說完這句話,又沉默了一下。
他摘下了自己的麵具。
壹看起來年長不少,約莫有三十歲了,他的臉上有不少皺紋,不是因為年老而產生的皺紋,更像是一種失去了水分之後的蜷縮,這種皺紋帶著一種猙獰感,醜陋,是的,醜陋這個詞彙正好可以用來形容壹的臉,不符合正常人審美的醜陋,這也是他們的共同點,在不知道多少次的遺失管轄事件之中落下的傷痕,終將化作他們身上無法抹去的痕跡。
“英雄可不會長這個樣子。”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壹笑得很難看。
“戴上麵具不就好了。”沈說,“戴上麵具之後就沒有人會去注意你本身的臉了。”
“抗性低是這樣子的。”壹說,“有時候我也會羨慕一下你,至少你的樣貌不會因為這些汙染而扭曲,哪怕真的受傷了,汙染對你的影響也會很小。”
沈沒有接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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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將隻剩下棉花的那一隻煙扔到地上,抬起腳,將最後的那一點點火星碾碎,他從口袋之中取出小刀,試著在那些怪物的屍體上麵割下一部分內容,這些怪物都是電梯之中的汙染製造出來的,被扭曲的物質,被扭曲的生物,這些都是怪物誕生的原因。
——能夠從中找到什麼線索嗎?
或許可以,但不是現在。
這是一種回收,這些怪物身上具備汙染本身,很幸運,怪物的表層並沒有那麼堅硬,隻需要稍微用力一點,就能夠把怪物身上的血肉割下來,雖說他並不是很願意講這些黑色的汙濁物稱之為血肉,這種黑色的汙濁物很是粘稠,哪怕用手觸及,也會感受到一種生理性的反胃,沒關係,沈已經習慣了。
他在怪物的身上切割下一個合適的大小,他的眼睛透過麵具的鏡片看見那黑色的汙濁物,然後他將這一部分切割下來的血肉捧在手中,一旁的壹也沒有停下,他掂量了三個罐子的質量,選擇了最輕的那個罐子,然後,解開上麵的那束縛帶,一條接一條地解開,伴隨著他的動作,罐子開始抖動,仿佛裡麵有什麼東西正在掙紮著,想要衝破罐子的束縛。
“可以了。”沈說。
壹一把拔下了罐子上的管子,打開了罐子那密封的口部,而也是在同一時間,沈將手中的黑色汙濁物塞進了罐子之中,頓時,罐子發出了尖銳的聲響,那是一種極為刺耳的聲音,嘶吼聲、低吟聲、尖叫聲、撕扯聲……無數聲音在罐子之中響起,罐子之中的‘原住民’正在排斥著這一份新的‘客人’。
壹死死按著瓶口,不然那些‘東西’從罐子的束縛之中衝出來,而沈將那些被解開的束縛帶從下往上重新綁好,在放入那一團黑色的汙濁物之後,罐子本身都仿佛大了一圈,那膨脹出來的體積讓罐子那拚湊出來的外殼更加脆弱。
纏上束縛帶,然後用力拉扯,將罐子那腫脹的部分壓縮回去,是的,這就是壓縮,用人的力量將那些非自然的汙染重新壓製回到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這也是罐子和束縛帶配合使用的結果,束縛帶和罐子本身就是這樣使用的。
直到每一條束縛帶都重新綁上,罐子的聲響才平息下來。
“……收拾一下,準備出發。”沈呼出一口氣,他能夠感受到汗水從自己的額角上流下。
“明白。”壹回答道。
這一次,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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