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粒小石子被扔進了水中,打碎了水麵的平靜,那石子落入到了水麵之下,水母的觸手穿過了石子和石子之間的間隙,兩個時間點、兩個空間,在這裡撞擊在一起,從樹的破口之中出現了一條觸手,出現在這裡。
穿過了黑色的、沒有白晝的雨夜城市,穿過了白色的、沒有現實的光亮城市,水母掙紮著,它在害怕,因為它看見了,看見了在世界之外,看見了那白茫茫的一片,看見了末日後二十六年七月六日,一隻蛀蟲在未完成的世界之中回退到了最初的模樣——那白色的模型,以及,無數的符號。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所以水母害怕了。
末日後二十六年,七月六日,第八地區——這個時間點,這個空間,都連接在膠片帶之中,也連接在電梯之中,而水母所在的地方,第一千二百三十四層的樓層,那個城市的藍圖,也是被電梯連接起來的,換而言之,從第一個錨點到第二個錨點,並不需要太多的步驟。
它害怕這一點。
所以它要逃離那裡,從一個石子到另一個石子之中,而它能夠選擇哪裡?很簡單,就是自己之前所停留的城市,九龍,九州的九龍。
位於元區的那一個錨點被固定了起來,從第八區海洋王國被塞入到錨點裡,它無法從這一個逆流的錨點之中回到原地,但好在它找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它看見了一個出口,一個並不算大的出口。
——二零二三年,一月一日。
——九州,九龍。
白色的書本在一瞬間就出現在了燊冬的手中,愚人的故事目錄,那一本魔女的收藏,在意識到出現了‘狀況’的時候,他就抽出了愚人的故事目錄,在那一本書中,在那些記憶之中,他能夠找到自己需要的部分。
“怎麼辦!”穆暮大聲喊道。
“接著開!”燊冬說著,看向窗外——具體一點,他在看天空,此時的單框眼鏡並不在他的臉上……沒關係,因為這一次,哪怕看不到那一棵樹,看不到那占據了整個九龍的樹都沒關係,畢竟,從‘某個地方’出現的,並不是樹本身的部分。
水母的觸手從破口之中穿出,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刺入到了地麵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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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中,水母從破口之中鑽了出來。
那是一種扭曲的擠壓,將龐大的身軀壓縮起來,然後塞入到破口裡麵,或許是得益於先前已經被擠壓過一次,這一次的水母沒有多少的阻塞,就墜入到了九龍之中。
連接完成。
——據說,有這麼一棵樹,它的名字是尤克特拉希爾,這是一棵樹,承載著一整個世界上的樹,這個樹的枝乾構成了整個世界,這棵樹的高達天際,而世界也在這一棵樹上衍生出來,這是某個傳說,某個很古老的傳說。
燊冬抓著手中的書,他想要說點什麼,但什麼也沒有說。
使用一個魔女的收藏,需要進行儀式——語言、材料和動作的其中一種或者多種,儀式並不是為了讓魔女的收藏正確使用,而是為了降低使用魔女的收藏的時候受到的汙染,儀式是一種約束,越多的步驟就意味著越多的約束,這樣,在使用魔女的收藏的時候,遭受到了汙染就會被壓製到最小的程度。
但是。
儀式本身是可以省略的,如果省略了儀式的步驟,那覆蓋在魔女的收藏上的權能就不會被約束,在使用這一份魔女的收藏的時候,遭受到的汙染就會更加強烈。
動作,抽出書本和放回書本的動作;語言,閱讀的聲音,對記憶的解讀;材料,二十一克的記憶——這就是愚人的故事目錄所需要的儀式,然而,燊冬往往會忽略掉剩下兩種,隻遵循抽出放回書本的動作,其餘的內容並不需要。
因為他並不擔心這點汙染。
或者說,他足以忽略掉這一份汙染。
【ectiona-003愚人的故事目錄】
——一本白色的筆記本,不論如何使用,在什麼時間,都會有空白的位置供持有者使用,一般情況下,筆記本可以進行記載,把持有人腦海中所需要記載的部分記載在筆記本上,也可以手動書寫,在需要查找某部分已經書寫的內容時,翻開筆記本,便能夠翻到已經記載過的所需要的內容。
文字脫離了書本本身,一個個文字成為了一個個實體,它們順著燊冬的手蔓延,從二維的平麵躍入到三維的世界之中,成為立體的存在,這是一個又一個立體的文字,也是一個又一個實質化的記憶。
愚人的故事目錄後麵是愚人書館。
——是從最初就誕生的記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或者已經消散的記憶的記錄。
這是實質化的力量。
於是,小車之中,記憶的海洋拍打出浪濤,在水母還沒有完全落下的時候,便切斷了那紮根在大地上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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