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蒂斯抬起了手中的槍。
——老先生抬起了手中的槍
“砰”!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兩枚銀色的子彈從那雙管獵槍的槍管之中迸發而出,但那並不是一種‘迅速’的子彈,和常識不同的是,那兩枚子彈的速度並不快,就像是在水中遊動的魚兒,隻需要通過肉眼就能夠捕捉到,甚至視線還能夠跟隨著這兩枚子彈的軌跡一同前行。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種速度,就是這樣的兩枚子彈,在脫離槍管的時候,已經死死地鎖定住了那個男孩,還有男孩臉上綻放出來的那一朵花。
“砰。”
下一道聲音,依舊是從子彈上發出的,並非子彈撞擊到了什麼,而是有什麼撞擊到了子彈——那是花瓣,或者說承載著花瓣的某一種枝條,依舊是從男孩的身上生長出來的,從男孩的耳中生長出來的花,從男孩的鼻腔、口部、脖頸……大量的花從男孩的身上如雨後春筍一樣出現,永無止境。
“你是在什麼時候將這個可憐的男孩變成你的信徒的?”馬蒂斯開口道,“異端。”
男孩沒有回答。
“為這位可憐的男孩祈禱吧。”馬蒂斯接著說道。
——那老先生就在那裡,他從口袋之中取出兩枚子彈,塞進他那老舊的槍管之中,那老先生嘴裡依舊叼著煙,毫不在意!老先生說,完全不需要在意!子彈就是要被打出去才具有意義,不論那些子彈落在哪裡!
花束綻放,男孩的雙腿紮根在潮濕的地麵之中,帶著血與肉綻放開來的花又迅速生長,那些怪異的枝與葉形成一個不算龐大的景觀,那兩枚被碰撞的子彈落在了地上,在花瓣‘製止’子彈的時候,子彈本身的軌跡也被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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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關係,馬蒂斯拉動槍栓,不知什麼時候,兩枚新的子彈已經被填充在了那槍管之中,在馬蒂斯的腦海之中編織出來的‘故事’裡,這子彈已經被填充好了,所以,子彈已經被準備好了,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扣動扳機。
僅僅隻是扣動扳機。
“馬蒂斯先生。”而就在這個時候,紮根在男孩脖頸之中的那一朵花開口道,“您所信仰的天使是‘車輦’,您得到的恩澤應該就是您的思想。”
“這不是秘密。”馬蒂斯眯起眼,他看著男孩脖頸上的那一朵花,那些花都是由血與肉拚湊起來的,這是扭曲之後的模樣,被扭曲的信仰已經改變了他們作為人的存在方式,從最為明顯的肉體上進行改變,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這個男孩應該已經沒有救了。
“您可以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構築故事,然後將這些故事反饋到現實之中。”那一朵花說,“那這也不算是秘密嗎?”
“當然。”
——嘿!男孩!你已經不是那個男孩了,老先生朗聲道,他的雙眼盯著那個男孩,他將手中的槍瞄準了那個男孩,不論你說什麼!老先生的聲音依舊如此強烈,不論你說什麼!男孩,都無法改變你的結果!
又是兩枚子彈從槍管之中飛出,在馬蒂斯大腦構築的‘故事’裡麵,子彈必然落在他需要的結果裡,馬蒂斯,這位烏倫比爾的守燭人,在此時如同一個正直壯年的勇敢者,他手中的雙管獵槍是如此淩厲,正如他此時的所作所為。
馬蒂斯的信仰的天使是車輦,是‘指引前路的燈’,也是那胯下的馬,正如那一朵花所說的,他得到的恩澤便是自己的思想,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構築出一個故事,一個段落感的故事,在信仰失格到來的時候,這些故事就能夠在一小片的範圍裡麵扭曲事實。
“如果你這位異端想要在這裡攔住我。”馬蒂斯踢了一腳胯下的馬,“那你們就找錯人了。”
【edondesanges兩點鏽漬】
那些花瓣再一次朝著子彈湧過去,但是,這一次,花瓣沒有攔住子彈。
最初的兩枚子彈褪去了表麵的銀色,露出了裡麵那斑駁的鏽跡,而正是這些鏽跡,將這些花瓣凝滯在了天空之中,每一片擦過子彈的花瓣,都會被鏽跡遏製住,那深褐色的色彩,被這跨越了數年的時代拖入到了一種緩慢的移動之中。
——嘿,男孩。老先生一邊說著,一邊給手中的雙管獵槍填充新的子彈,你從出生到現在才過去多久?你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時間還不到我經曆的歲數的四分之一,你又有什麼信心覺得自己比我強?男孩!當你選擇了那一端的時候,你就已經錯了,背棄了過去的人是無法看見未來的可能性的!
第二次迸發出來的子彈,拖著褐色的軌跡,點綴在那一朵血肉的花上,將這一切拖入到了流逝的時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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