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馮凱說話,就有社員不樂意了,紛紛開口表示質疑:
“支書,你還真打算讓這小子治啊,這不是胡鬨嗎”
“就是,沒聽說毅娃子會給牛瞧病啊,這要是治死了咋辦”
“誰說不是,這場合哪是出風頭的地方,真的是不知輕重!”
“現在殺了的話還能收回點肉錢,真要是等死了的話,那可就全完了......”
聽到眾人不信任的聲音,李毅淡淡地說道:“我說有把握就是有把握,你們要是這麼說那我就不管了,反正牛死了和我也沒啥關係!”
說著,李毅便退到了人群後麵!
他剛才也是好意,沒想到這些人說話這麼難聽!
咋地,難道還要他立下軍令狀再給這牛治病,他又不是聖母婊!
馮凱皺了皺眉頭,大聲說道:“都彆吵吵了!”
待眾人安靜下來後,他對著李毅說道:“毅娃子,你老實和叔說,有幾成把握把這牛治好”
“要是有藥的話,九成吧!”李毅道。
他對馮凱還是很尊重的,所以說話的語氣也比較溫和,不像剛才那麼衝!
“好,叔信你,治吧!”馮凱拍板道。
李毅也不含糊,這種常見病的處理方式也不難。
西醫治療以解痙鎮痛和清腸製酵為原則,可用%安乃近注射液毫升,一次肌肉注射。
或用硫酸阿托品注射液毫克,一次皮下注射,同時用溫水深部灌腸。
顛茄酊毫升,加溫水毫升,一次灌服。
中藥治療也很有效,隻需要蓽澄茄克,小茴香克,青皮克,木香克,川椒克,茵陳克,白芍克,酒大黃克,甘草克。
用法的話也簡單,煎湯去渣,候溫一次灌服。
生產隊沒有西醫,但是卻有個赤腳醫生,他那裡的中藥還算齊全。
當下李毅親自跑了一趟梁大夫家,花了五毛錢將所需的藥全部配齊,而後就用他家的煎藥爐子將藥煎出來。
反正是給牲口用,也不必在乎湯汁多少,所以不一會兒就煎好了。
過濾藥渣後,李毅提著藥汁重新回到小河灣。
此時社員們聽說李毅要給牛治病,都趕了過來看熱鬨,現場圍滿了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出啥大事兒了。
李毅過來的時候,在人群裡還看到了唐雪以及三姐李娜!
不過李毅卻沒有過去打招呼,給牛治病要緊!
來到病牛旁邊,李毅當即喊了兩個青壯,一人控製牛頭,一人將灌藥用的牛角筒插到牛嘴裡。
這大黃牛現在身體抱恙,實在是沒力氣掙紮,隻能任憑這幾個大男人折騰它。
李毅也不管它是不是孕牛,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直接將兩大碗濃稠的藥汁灌到病牛的嘴裡。
擔心藥汁被吐出來,李毅還貼心的上下合了合牛嘴,順便捋了捋牛脖子。
在確定病牛將所有的藥汁都喝了下去,他這才讓人把牛放開!
看到藥順利灌了下去,馮凱拿著旱煙鍋走到李毅麵前,開口問道:“毅娃子,這真能行”
“行不行我說了不算,得看它!”
說著,李毅指了指地上正大口喘氣的孕牛!
“嗯,希望它能挺過去!”馮凱歎了口氣說道。
“您老這是對我沒信心啊”李毅笑著問道。
“你小子又不是獸醫,你讓我哪來的信心!”馮凱白了他一眼說道。
“那您老還讓我治它,就不怕我把它給治死了”李毅無語的說道。
“死馬當活馬醫唄,那咋整!”
“給一刀不就完了嘛!”
馮凱歎了口氣說道:“我舍不得!”
隨後,他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社員們,然後說道:“今天這牛是我讓毅娃子治的,治死了責任算我的,這牛值多少錢我賠!”
大隊長張同福急忙說道:“老馮,你這又是何苦呢!”
馮支書抬手製止了他的話,繼續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這頭牛今年已經歲了,他是我歲那年從縣裡親自拉回來的。”
“記得那時候它還是一頭不到八個月的小牛犢,是我一天天把它喂大的,一直到我當上大隊的會計、副隊長、隊長,我還一直喂著它。”
“這牛啊就是貓貓狗狗一樣,養著養著就有感情了,我真的不忍心它在隊上乾了一輩子,然後被我們一刀給殺了,我不忍心啊...”
說到這裡,馮支書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老支書說的很煽情,眾人都沉默了,不少女知青甚至於都開始偷偷抹眼淚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看苦情劇呢!
李毅實在是受不了這場麵,上前拍了拍老支書說道:“馮叔,您老行了,又不是沒救了,整的跟生離死彆一樣!”
眾人被李毅這麼一說,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