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的一小片,細碎的磨人。
他被迫抬頭,擰住薑羽的肩膀,喉結滾了滾,深吸一口氣目光呆滯地看著她。
粗喘的氣息,就像山間的大雨,下到半晌,驟然被烏雲壓住。
是薑羽刻意築起的一道城牆,嚴防死守。
她就是不想由著他,樓上是談天說地的相親對象,樓下是呼之即來的地下晴人。
在黑暗中,他們誰也沒有贏過誰。
他的蠻橫霸道,她的脾氣驕傲。
恍然中,她笑了,笑得肆虐,如田野間綻放的罌粟。
在這個每一寸空氣都激情澎湃的狹窄空間裡,他以為他,可以控製她。
可然而,他早已是她的裙下臣。
薑羽一把拉開被子,一隻手摟住傅司臣的腰身,推他往裡走。
“進去,我冷。”
看著薑羽忽冷忽熱的態度和強硬的語氣,傅司臣一下子沒了招,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盛氣凜然,乖乖地爬進了被子裡。
說實話,精神頭一過去,他也覺得有些冷......
薑羽將被子拉過來一寸,緊緊地裹在身前。
剛才冷得發抖的身軀,有了點溫度,漸漸恢複生氣。
傅司臣從背後抱住她,抵住她,這回的他,不再強硬,而是溫柔到骨子裡。
過了半晌,薑羽感覺不到他挪動的聲響,就猜他是睡著了。
沒心沒肺的東西。
薑羽一把掀起了被褥,任由他暴露在冷氣裡。他回過神來,身子又卷在被子上。
牢牢抱住她。
“薑羽,我隻有你了...彆想跑...”像是在說夢話一樣,喋喋不休,又像是故意的。
薑羽被他頂在身前,搖搖欲墜的一番撞擊後,疲憊不堪地睡著了。
大約睡到一點左右,醒過來的時候,身邊人已然不見了。
薑羽是被餓醒的,半夜坐起來的時候,裹著被子,猛啃麵包。
大口啃食的不一定是野狼,也可能是綿羊,或是披著羊皮的狼。
回想起傅司臣半睡半醒的話,薑羽清醒地這樣認為。
第二天,她睡到半上午,將近10點,也無人叫她。
起來的時候,聽說傅司臣陪鄒黎兒出去玩了。虞京城最大的娛樂城,京天穀,白天有各類刺激的遊樂場項目,晚間有適宜情侶們約會的私人影院、摩天輪。
這時候天氣涼了,要不然水上項目也是一大亮點。
小時候,薑羽和傅司臣去那邊玩過。
14、5歲的時候,正值青春期的薑羽穿著吊帶背心和小裙子,坐漂流順著浪潮滑落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落到了水裡,被濺起的水花激蕩得老遠。
傅司臣在後座,二話不說跳下水,遊過去,從背後一把抓起她的吊帶背心。
轉身,他把她摟在懷裡的時候,薑羽身前的春色早已一覽無餘。
正是尷尬的年紀,尷尬的男女一時間慌了神。
傅司臣手忙腳亂要給她套上衣服,手掌卻不由分說地蹭上她的敏感地域。
後來,薑羽很長時間都沒再跟他說一句話,她覺得他就是在趁亂揩油。
從小就是個e痞子。
薑羽醒了醒腦子,翻開琴譜,抽出琴弓,開始練起了大提琴。
一直忙著公共課,許久未練專業領域的東西,摸上琴的瞬間,一陣生疏感。
不過她有著超強樂感,不管什麼曲子聽一遍就能記住。
拉琴也是,拉上一遍,兩遍,第三遍的時候就能行雲流水地演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