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見一名少校朝自己走過來,便從藏身之處站起來,問道“你們是哪一部分的?”
“我是近衛第35師教導營營長伊巴魯少校。”伊巴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後,反問索科夫“你們又是哪一部分的,在這裡做什麼?”
“我是第62集團軍北方集群的司令員索科夫中校。”索科夫背著手說道“我所接受的任務,就是接應被德軍隔斷的集團軍主力。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協助你們突出德軍包圍圈的部隊,就是我所指揮的第124和第149旅。”
伊巴魯聽到什麼北方集群時,心裡還說這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部隊,聽都沒聽過。當他聽到索科夫專門提到接應他們突圍的部隊,就屬於北方集群時,對索科夫立即肅然起敬。他挺直身體說道“中校同誌,伊巴魯願意聽從您的指揮,請指示!”
“你們被困在敵後那麼久,還是早點回城裡去休整吧。”索科夫轉身指著自己來的那條道路說“你們沿著這條路朝前走,走上兩三個小時,就能到達工廠區。在那裡,你們會找到新任司令員崔可夫將軍的。好了,我還要去接應其他的友軍突圍,祝你們好運!”說著,和伊巴魯握了握手,帶著三營的指戰員逆著撤退的部隊繼續前進。
安德烈聽到前方傳來的槍炮聲,試探地問索科夫“旅長同誌,聽槍炮聲,前方打得好像很激烈啊。我們也和那兩個步兵旅一樣,去阻擊敵人嗎?”
“誰說我們要去阻擊敵人?”索科夫反問道“我說過這話嗎?”
安德烈一臉茫然地說“旅長同誌,您不是說,戈羅霍夫上校他們遇到了麻煩,我們要去幫他們一把嗎?怎麼,您改變主意了。”
索科夫冷笑一聲“安德烈大尉,你知道為什麼我是旅長,而你隻是營長嗎?”
“不知道。”安德烈搖搖頭,老老實實地回答說。
索科夫用兩根並攏的手指,輕輕地敲了瞧自己的太陽穴,對安德烈說“大尉同誌,打仗光靠勇敢是不夠的,還要靠頭腦。我們去幫戈羅霍夫上校他們,但不等於我們必須待在戰壕裡,和德國人拚消耗。德國人正在進攻戈羅霍夫和博爾維諾夫,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麵的陣地上,而側翼和後方卻沒有什麼防禦,我們完全可以從他們的側後方出擊,把他們打一個落花流水。明白嗎?”
“明白了,旅長同誌。”安德烈跟著索科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聽他這麼一解釋,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連忙點著頭說“德國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兩個步兵旅的身上,肯定做夢都想不到,我們會從側麵去攻擊他們。隻要我們的戰士一衝,準能將這股敵人擊潰。”
索科夫點了點頭,隨後盯著路上絡繹不絕的戰士,心裡暗想“要是這些部隊能聽從我的指揮,我就有把握,將第16裝甲師的一部殲滅在這附近。”
但這種事情,索科夫隻能在心裡想想。沿途他看到在撤退的部隊裡,不光有戰士,還有不少的指揮員,其中有幾名的軍銜都比自己高,以至於自己隔著老遠就要向他們敬禮,還要簡短地報告自己的行動。這樣的部隊,除了崔可夫,可能沒人能指揮。
德軍所在的方向,索科夫根據槍炮聲就能判斷出來。在沿著公路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命令部隊改變行軍方向,一頭鑽進了路旁的森林。他準備穿過這片森林後,給德軍來個出其不意的進攻。
安德烈在得知索科夫的意圖之後,就派出了偵察兵,去偵察德軍所在的位置。他們在森林裡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一名偵察兵回來向安德烈報告“營長同誌,我已經發現了德軍陣地。”
“在什麼地方?”索科夫忍不住問道。
偵察兵蹲在地上,撿起了一根樹枝,把地上的落葉扒拉開之後,開始畫簡圖,他邊畫邊說“敵人有一個炮兵陣地,在這片森林的西北方向,約有三十多門火炮。根據我的觀察,敵人的大炮可能是沒有炮彈了,前方打得那麼激烈,但是炮兵們都坐在陣地上休息。”
“除了炮兵陣地,”聽說是沒有炮彈的火炮,索科夫頓時沒了興趣,他接著問道“除了炮兵之外,還有其它的部隊嗎?”
“有的,在炮兵陣地北麵的森林裡,似乎還駐紮著一支德軍。”偵察兵說到這裡,有些尷尬地說“敵人的防備太嚴,我沒法摸過去搞清楚,因此不知道他們的具體兵力有多少。”
索科夫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強求,便隨意地問“你估計有多少敵人?”
“至少有一個團,而且還是步兵團。”
安德烈聽到這裡,臉上浮現了為難的表情“旅長同誌,我們營隻有不到一千人,對付德軍的炮兵倒是沒有問題。要是對上了德軍的步兵團,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索科夫望著安德烈,冷笑著問“難道你擔心我們的部隊,會被德國人打得全軍覆滅嗎?”
誰知安德烈聽後,卻點了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是的,旅長同誌。假如我們這點兵力和德軍步兵團硬抗的話,還真有全軍覆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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