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莫夫,”崔可夫想起自己讓克裡莫夫到外麵去打聽情況,便直截了當地問“敵人都消滅了嗎?”
“是的,司令員同誌,都消滅了。”克裡莫夫趕緊回答說“德國人沒有反坦克武器,看到我軍的坦克出現時,他們就知道打不過,便乖乖地舉手投降了。”
“俘虜裡有軍官嗎?”
“有的,有兩名尉級軍官。”克裡莫夫回答說“他們已經被帶往了審訊室,特勤科的同誌會對他們進行審訊的。”
“副官,”克雷洛夫聽克裡莫夫說完後,立即吩咐道“你去告訴特勤科的同誌,一定要搞清楚這股敵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等克裡莫夫離開後,崔可夫立即招呼索科夫坐下“索科夫中校,你肯定也急於知道這股敵人的來曆吧。審訊需要一些時間,你先坐下休息吧。”
當索科夫坐下後,克雷洛夫給他端了一杯熱茶過來,笑著說“中校同誌,假如不是你的部隊及時地阻止了德軍的小部隊,沒準如今的戰鬥正在指揮部外麵展開呢。”他說話時,無意中看到索科夫的肩部有血漬,驚詫地問,“中校,你負傷了?”
“沒有沒有,”索科夫連忙擺著手說“是彆人的血濺到了我的身上。”
得知索科夫沒事後,崔可夫和克雷洛夫都鬆了口氣。崔可夫還特意叮囑索科夫“中校同誌,你現在是指揮幾千人的旅長,不是小連長,所以便輕易地帶頭去衝鋒。你的崗位,是在指揮部裡,明白嗎?”
索科夫的內心還是非常怕死的,如果可以不帶隊衝鋒,他絕對不會出現在戰場上。比如說今天的這場戰場,純屬是一場遭遇戰,誰事先也無法預料的。因此聽到崔可夫的提醒,他連忙回答說“明白了,司令員同誌。”
特勤科的審訊,持續了半個小時,一名內務部的上尉跟著克裡莫夫走了進來。他將一份口供放在了崔可夫麵前的桌上,開口說道“司令員、參謀長,都搞清楚了。來的是德軍第76步兵師的一個連隊,他們本來奉命趕往自己的駐地,誰知迷失了方向,誤闖進了城裡,所以才和我軍發生了交火。”
聽到內務部上尉的報告,崔可夫微微一笑,他衝著上尉說道“謝謝你,上尉同誌,這裡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等上尉一離開,崔可夫就對克雷洛夫說“參謀長同誌,你都聽到了吧?德國人是因為迷路,誤闖進了城裡,根本不是要來偷襲我們的指揮部,看來是你多慮了。”
克雷洛夫嘿嘿地乾笑了兩聲,辯解說“司令員同誌,謹慎一點,總是好的。如今搞清楚德國人是走錯了路,才進入了城市,那麼我們可以按照作戰計劃采取行動了……”
索科夫聽到兩人在說什麼軍事行動,連忙站起身,對崔可夫說道“司令員同誌,既然你們要討論重要的事情,我就不打擾了。”
誰知崔可夫卻叫住了他“索科夫中校,不要著急嘛。既然你在這裡,我正好有任務要交給你。”
索科夫聽崔可夫這麼說,不禁一愣,反問道“任務,什麼任務?”
“根據上級的命令,”崔可夫指著地圖,向索科夫介紹說“後天的清晨,我們將在馬馬耶夫崗的左翼,對德軍實施一次強大的反突擊。參與反擊的部隊有三個師,在進攻戰役開始前,他們將潛伏在馬馬耶夫崗。你看,有什麼問題嗎?”
索科夫在回答問題之前,首先問道“司令員同誌,我想問問,這次進攻有我們旅參加嗎?”他心裡暗想,朱可夫在城市的北麵組織三個集團軍所發起的進攻,都以失敗告終了。崔可夫拚湊三個建製不全的師,對敵人實施反突擊,那簡直是以卵擊石。他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假如崔可夫要讓自己的部隊去送死,一定要想辦法推脫掉。
誰知崔可夫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對他說“放心吧,你們旅的任務,是堅守馬馬耶夫崗,彆讓它被德國人占領。這次反突擊,你們旅就不參與了。”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聽說不用參加這種自殺性的反突擊,索科夫不禁喜出望外。但當他看到崔可夫和克雷洛夫的臉色不睦之時,連忙把臉一板,裝出一副遺憾的樣子說道“司令員、參謀長,我是說我的部隊不能參加這樣的戰鬥,真是太遺憾了。”
好在崔可夫沒有和他計較,而是指著馬馬耶夫崗的西麵問道“索科夫中校,我記得在南北兩個山崗的前麵,你們都敷設了雷區吧?”
“是的,以前有雷區,不過現在已經不存在了。”索科夫說完這話後,見崔可夫和克雷洛夫都是一連茫然的樣子,連忙向他們解釋說“經過前兩天那種猛烈的轟炸,雷區裡沒有爆炸的地雷已經屈指可數了。就算大部隊從雷區中通過,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不行,我們不能冒險。”崔可夫態度堅決地說“你回到馬馬耶夫崗之後,立即安排工兵在雷區裡開辟出幾條通道。要知道,就算轟炸使雷區的地雷都爆炸了,但誰能擔保其中沒有一兩顆漏網之魚呢?如果我們的進攻部隊在已方的防區內觸雷,對我軍的軍心和士氣都將產生不利的影響。”
見崔可夫已經把話挑明了,索科夫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隻能向對方保證說“放心吧,司令員同誌,等我一回到馬馬耶夫崗,就立即命工兵在雷區裡開辟道路,以便我們的進攻部隊能順利地通過那裡。”
崔可夫等索科夫說完後,抬手看了一下,對他說道“索科夫中校,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儘快趕回馬馬耶夫崗。雖說我們剛剛消滅了一支誤入城中的德軍小部隊,但城裡是否還有零散的德國人就不太清楚了。你回去的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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