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穆塞夫朝不遠處的製釘廠廠房一指,說道“在那棟建築物裡,駐紮著我們營的一連,待會兒我就要帶領二連、三連的戰士,過去和他們彙合。”
“那這裡呢?”中士得知部隊要轉移到附近的建築物,有些慌亂地問“難道我們就把車站大樓讓給德國人嗎?”
“這怎麼會呢,二營就是來接替我們營防務的。”列穆塞夫搖著頭說“移交完防務之後,我們營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撤下去休整,二是轉移到製釘廠的廠房裡,繼續和敵人戰鬥。為了奪取這座車站大樓,我們很多好同誌都犧牲在這裡,讓我們就這樣撤下去,估計戰士們都不會同意。因此,我打算轉移到新的位置,繼續戰鬥下去。”
二營接替了車站大樓的防務之後,二營長立即命人敷設了一條通往旅指揮部的電話線,隨後得意洋洋地向旅長塔納索洛夫報告說“旅長同誌,我們營正在車站大樓裡構築防線,隨時準備粉碎敵人所發起的進攻。”
塔納索洛夫對二營長一直有好感,聽到他這麼說,連忙讚許地說“好樣的,少校同誌。隻要你們能守住車站,德國人想分割我軍防線的企圖就會破裂。等到我們反攻一開始,他們就會被打得落花流水,到時我一定為你向上級請功。”
對於重視榮譽的俄羅斯人來說,為了能得到一枚勳章,哪怕犧牲自己的性命也知道。此刻二營長聽塔納索洛夫說要為自己情況,不由喜出望外,他的心裡很明白,隻要守住了車站大樓,那麼很快就會有一枚勳章掛在自己的胸前。
二營長連忙向器重自己的塔納索洛夫表態說“旅長同誌,請您放心,我們就算全部犧牲,也絕對不會後退一步,敵人隻有踏著我們的屍體,才能闖進車站大樓。”
彆看到二營長說的都是套話,但塔納索洛夫聽在耳朵裡卻感覺特彆受用“好吧,少校同誌,我會等著你的好消息。”
二營接替一營的防務後不久,克裡莫夫就和夫拉索夫一同返回了旅指揮部。塔納索洛夫見到克裡莫夫的出現,有些吃驚地問“上尉同誌,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最新的指示,要帶給我們?”
“您好,上校同誌!”克裡莫夫抬手向塔納索洛夫敬禮後,乾巴巴地說道“司令員同誌派我到步兵第92旅來擔任聯絡員,了解你們進攻的情況。”
“上尉同誌,我和政委都是來自陸軍的,旅裡的水兵都不太聽我們的指揮。”塔納索洛夫招呼克裡莫夫坐下後,開始向他訴苦“比如說一營吧,置旅部建立防禦陣地的命令不顧,偷偷地向車站發起了進攻……”
“上校同誌,我要糾正您一點。”克裡莫夫聽到塔納索洛夫拿列穆塞夫的一營說事兒,連忙抬手打斷了他後麵的話“一營向車站發起進攻,並非是未經請示的私下行動,而是我代表集團軍司令部給他們下達的命令。”
塔納索洛夫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上尉同誌,就算你能代表集團軍司令部,給下麵的部隊下達作戰命令,但也應該給我們說一聲,讓我們心中有數。政委同誌,你說我說得對嗎?”
“克裡莫夫上尉,”坐在一旁的安德烈耶夫,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旅長同誌說得對,就算您是來自集團軍司令部的代表,但派出部隊進攻車站這樣的大事,你總要事先和我們通個氣,讓我們心中有數,不至於誤會一營是未經請示就擅自行動啊。”
這一次,輪到克裡莫夫趕到尷尬了“對不起,塔納索洛夫上校。是我考慮不周,我原想在部隊進攻前,就和你們通氣的。但為了及時地了解攻打車站大樓的情況,我就留在那裡觀戰,以至於忘記把一營進攻的事情通報給你們。”
見克裡莫夫主動向自己承認錯誤,塔納索洛夫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在蘇軍中,這種互相不通氣的情況太常見了,他隻能故作大度地說“上尉同誌,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請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們哦。”
“放心吧,上校同誌,不會再有下次了。”為了化解眼前的尷尬,克裡莫夫及時地變換了話題“塔納索洛夫上校,我想問問,你們到這裡之後,有近衛第13師的消息嗎?”
“羅季姆采夫將軍的近衛第13師?”在看到克裡莫夫點頭後,塔納索洛夫搖著頭說“沒有,我們旅到達這裡之後,沒有得到任何關於近衛第13師的消息,上萬人的部隊,仿佛一下就消失了。”
“也不是上萬人同時消失了。”克裡莫夫解釋說“該師的近衛第39團,如今正駐紮在馬馬耶夫崗的右翼,該團的兵力就有兩千多人。而羅季姆采夫將軍帶著近衛第34和第42團,以及師直屬部隊駐紮在這一區域。不過敵人衝進城市之後,他們忽然就失去了下落,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
塔納索洛夫等克裡莫夫說完,試探地問“克裡莫夫上尉,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悄悄地離開了城市,渡河到了伏爾加河的東岸?”
“這不可能,幾千的人部隊要想渡河,哪裡有那麼容易。”克裡莫夫搖著頭說“彆的不說,就算渡河需要的船隻,如果沒有集團軍司令部的命令,他們也根本搞不到。”
安德烈耶夫接著問道“能聯係上羅季姆采夫將軍嗎?”
“聯係不上,”克裡莫夫還是搖了搖頭,“就像塔納索洛夫上校剛剛說過的那樣,他們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指揮部裡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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