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突然鐵青。
死死的瞪著我。
“起來。”
這聲音不高，但蘊含著怒氣。
也怪不得殷霜生氣。
畢竟我十六年前，就答應了這件事，殷霜才救了我一命。
現在人家救了我。
而我食言了。
並沒有‘複活’她。
十六年的約定。
在今天徹底的食言了……
爺爺常告訴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男人說出去的話，一個字一個坑。
所以我從小十分注重承諾。
加上玄門講究因果。
那承諾這個東西，早就是我腦子裡根深蒂固的東西。
殷霜把所有都壓在了我的身上。
如今壓錯了。
九尾狐變小狐妖了。
千年大妖變小妖，雖然一字之差，卻是妖族曆經多少劫難才能達到的實力。
所以這一跪。
與其說是跪我沒完成的承諾。
不如說是，跪我自己的無能。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你們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如今，我搞砸了，這一跪應該的，畢竟一跪能給你們千年道行，我能跪成風濕病……”
見我還在開這種黑色玩笑。
卻是沒人在笑。
殷霜再次冷聲說道：“起來。”
我依舊不為所動。
終於。
殷霜對著我臉就是一巴掌！
“啪！！！”
十分的響亮。
整個街道都能聽得到的那種。
而我一陣耳鳴聲。
卻是笑了起來。
“應該的，千年道行，打一下不夠，多來幾下……”
殷霜再次怒氣爆發。
瞬間抬手！
下一秒！
呆霜猛然出現在我麵前。
雙手抬起！
“那你打我吧！！！”
這一嗓子出來。
眾人不解看向呆霜。
這完全不是呆霜的風格。
她是典型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那種賤兮兮又很可愛的那種。
隻見呆霜雙目緊閉。
脖子蜷縮起來。
見遲遲沒有打上來。
她悄悄睜開眼睛。
看著高舉在頭頂的巴掌，低聲弱弱說道：“但你輕點昂……我怕疼……”
殷霜深吸一口氣。
推開呆霜。
呆霜再次擋在麵前。
“大姐！你打我老公乾嘛！你瘋了啊你！又不是我老公給無名剝離走的！是二姐和唐雅閣弄的啊！”
聽到這話。
殷霜卻是咬牙說道：“我是因為這個嗎？”
呆霜不解的問道：“那你這種冷血的女人，還能為什麼……”
“因為……”
殷霜此時兩眼通紅，淚水滑落。
“因為他也是我相公！！！”
這幾個字是哭著說出來的。
殷霜有史以來最大的情緒波動。
聲音沙啞，嘶吼。
響徹整條街。
接著殷霜不再和平時那樣端著，一把推開呆霜。
雙膝跪在我麵前。
和我相對跪下。
她整個人哭成了淚人。
對著我臉又是一巴掌！
“啪！”
“你為什麼下跪！”
“啪！”
“為什麼！你又不欠我的！”
“軟骨頭！我九尾狐的男人不能下跪！！”
“你給我起來！你給我起來啊……嗚嗚……你起來啊……”
麵前的殷霜整個人就是個瘋婆子。
一邊拍打我的臉。
一邊辱罵。
又似乎一邊在哀求。
臉上眼淚橫飛。
身上的青衣淩亂。
哭的像個憋了很久委屈的孩子，似乎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