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還是忍不住替魏氏辯解了一句:“可是母親,一本經書那麼多字,你何時才能抄完啊?”
魏氏擰眉歎了口氣。
隻聽夏老夫人冷笑一聲:“我知道了,你是覺得我罰得不公平是吧,也是,你作為嫡姐,連妹妹都照顧不好,也是該罰的,去,給我祠堂跪三日,”她轉頭對一旁的賈嬤嬤道,“你派人盯著,少一刻都不行!”
賈嬤嬤應是。
夏媛聞言臉色瞬間白了,心裡很不服氣,還想開口辯駁。
魏氏使勁擰了一下她的胳膊。
都是她將夏媛慣壞了,她驕縱慣了,如今連老夫人都敢反駁。
夏媛最怕疼了,這一擰她直接疼得哭了出來:“母親,我疼。”
夏老夫人疲憊道:“行了,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們該受罰的受罰,該回去的回去吧。”
魏氏狠狠剜了蘇氏和夏桉一眼,一路拉著哭哭啼啼的夏媛離開了鶴壽堂。
夏桉扶著蘇小娘出了鶴壽堂,覺得這天都明亮了幾分。
祖母對魏氏的懲治,其實在她預料之中。畢竟前麵十幾年,魏氏在她麵前表現得還算得體,不可能因為這一件事,就徹底將魏氏打敗。
能讓魏氏這段時間做得缺德事全部暴露於祖母麵前,已經足夠。
有了這件事,魏氏想再欺負他們一房,也要仔細掂量掂量。
她和小娘的日子總算暫時脫離了魏氏的魔爪。
夏媛出了禧壽堂,直接被賈嬤嬤安排的人滿臉不甘心地送去了祠堂。
魏氏回到瓊棲閣時,屋裡那一桌精心準備的袖珍美食此時已經涼透了。
薑嬤嬤問魏氏:“夫人,老奴叫人將這菜拿去熱一熱吧。”
魏氏難耐地額合了合眼,猛得退了餐桌一把,一桌子地佳肴劈裡啪來灑了一地。
薑嬤嬤心裡一顫,看著撒了一地的佳肴,心疼得緊。
魏氏拳頭漸漸攥緊,眼裡一片赤紅,聲音幾近歇斯底裡:“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那個小賤蹄子為什麼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為什麼我們的計劃次次都落空。還有那個老東西,又為什麼會突然回來,她還摔壞了腿,她為什麼不摔死在春川?”
“她要我抄十遍經書,十遍經書。我何時才能抄的完啊。”
薑嬤嬤趕忙上前扶住她:“沒事的夫人,沒事的,老奴陪著你。您不能倒下,難不成要放過他們一房不成?”
魏氏劇烈地抽泣著:“當然不能,當然不能。我要他們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薑嬤嬤道:“這就對了。夫人,一時的低潮沒什麼。他們也不可能一直運氣這麼好。無論如何,我們也得替大姑娘擺脫婚事。”
提起夏媛,魏氏漸漸冷靜了些:“是,我不能倒,我還有媛兒呢,我的媛兒一定得嫁的風風光光才行。”
薑嬤嬤用帕子幫她拭了拭眼角的淚。
“夫人,無論如何,老夫人不是也沒有再說什麼嗎?您這些年經營著全府,老夫人一定是看在眼裡的。老夫人的腿不是傷了嗎,您幫她把腿治好了。老夫人一高興,興許會對您減一些責罰。”
魏氏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對,治好那老東西的腿。既然她頂著風雪從春川趕回來,說明她的腿一定摔得不輕。隻要我找到好郎中幫她將腿治好了,不信她不對我感恩戴德。你去打聽打聽,這京中哪位郎中善於治腿疾,明日便將他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