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頓了頓:“這個,那個馬夫好像本來就不嚴重,再說她說是她治的,又沒有人真的見到過。也許人家是從彆處治的,被說成是她治的。”
夏媛私心裡也不相信夏桉突然懂了醫術,便也沒有再追問。
“你這幾日給我盯好她,有什麼情況馬上過來稟報。”
說著,給紅玉遞了個眼色。
紅玉從袖中掏出一兩銀子,遞給蝴蝶:“喏,姑娘賞你的,還不多謝姑娘。”
蝴蝶見了銀子,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奴婢謝姑娘賞賜,姑娘如此器重我,我必對姑娘忠心耿耿。”
“行啦,下去吧。”
確認夏媛沒看過醫書,夏媛心裡稍稍鬆口氣,除非天降醫術到她身上,否則,她就是在作死。
賤貨就是賤貨,那老東西給她幾分臉麵,她便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
索性她也等著看她作死好了。
次日上午,夏桉按時帶著銀針去往鶴壽堂,為夏老夫人施針。
走進正廳的時候,發現魏氏也在。魏氏讓大廚房給老夫人煮了一鍋血燕窩,為她補身子。
夏桉進了屋,分彆朝著夏老夫人和魏氏行了禮:“拜見祖母,拜見母親。”
這還是臘八之後,魏氏第一次見到夏桉。
小賤蹄子幾日不見,居然又水靈了許多。
小臉清透水嫩,一身淡粉色銀絲繡雲紋翠煙裳,腰間束月白玉帶,發髻清秀入鬢,一枚墜玉銀簪顯得人多了幾分靈動。
她本來長得就像蘇氏,如今打眼看去,竟比蘇氏年輕時還有氣韻。
這些日子她們院裡該有的規製都配齊了,這丫頭還真是沒有辜負這些衣服首飾,整個人跟從前判若兩人。
夏桉真是變了。
若是從前的她,這些東西就算是送去雲芷閣,她也是不敢用的。
現在倒好,不僅用了,還專挑好的用。
看她如新月生輝的樣子,魏氏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憋氣得很。
好在這丫頭已經在作死了路上了,風光不了太久了。
夏老夫人招呼夏桉坐下。
“這血燕窩不錯,溫嬤嬤,給三姑娘也盛一碗嘗嘗吧。”
夏桉其實並不餓,且她也不太喜歡喝血燕窩。
不過既然是魏氏送來的,那她如何也得喝上一碗才行。
“謝祖母,謝母親。”夏桉也沒客氣,接下溫嬤嬤遞過來的湯碗,就一勺一勺喝了一起來。
完全無視魏氏眼裡帶著血絲的目光。
用完了血燕窩,夏老夫人便移步到軟榻上,將那條有問題的腿橫到了榻邊。魏氏也跟著坐了過去,沒有要走到意思。
夏桉一邊將銀針擺出來,一邊用目光睨了她一眼。
魏氏這是要親自看她施針。
最近府裡對她為祖母治腿這件事,傳得甚上塵囂。
多數人都在唱衰,認為她在自不量力。
魏氏今日,恐怕是來看自己熱鬨的。
夏桉不緊不慢抽出一根銀針,轉身來到祖母的軟榻前。
溫嬤嬤已經將夏老夫人的褲腳翻好,夏桉對著穴位,一針紮了下去。
魏氏一眼不眨地看著她的動作,想從中找出些破綻,她都還沒有看清楚,銀針已經落了。
看著老夫人腿上支棱著的銀針,魏氏神色頓了頓,有些不可置信。
這丫頭是真敢啊!
一針,一針,又一針。
轉眼的功夫,針紮完了。
魏氏抿了抿唇,試探地問夏老夫人:“母親,您感覺如何?”
夏老夫人半倚著軟榻,微合著眼,輕吐出兩個字:“尚好。”
魏氏又道:“您可有哪裡不舒服。”
夏老夫人輕輕點了點頭:“的確是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