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一愣:“啊?”
夏老夫人麵帶笑容的將手臂搭在了溫嬤嬤的手上,在眾人齊齊的注視下,雙腿輕輕著地,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見了眼前這一幕,所有人都呼吸一滯。
此前府裡的人都知道,魏氏請遍了京中的郎中。
所有的郎中見了老夫人的腿,均是搖搖頭走了,就連宮裡來的太醫,也隻來了一次就再也沒有來過。
在這之後,隻有夏桉日日按時跑去禧壽堂,裝模作樣地去給老夫人治腿。
她的醫術,都是自己閉門造車學得,誰也不信她真的能治病。
何況是老夫人這種疑難病症。
所以,大家私下裡早已默認,老夫人癱了。
誰能想到,在這喜慶的除夕之夜,老夫人居然站起來了?
魏氏驚得呼吸停滯了兩秒,訥訥道:“母親,您的腿?”
夏老夫人笑得燦爛,又高興地抬腿走了幾步:“如你們所見,老身的腿基本好了。”
“難道?”
夏老夫人肯定道:“沒錯,都是桉兒的功勞。”
溫嬤嬤扶著夏老夫人到主位坐下。
夏老夫人看著驚在一旁的眾人。
“等什麼,都坐下吧。”
魏氏這才緩緩回過神,拉著夏媛在圓桌旁坐下。
好了?
這個老家夥居然好了?
怎麼可能呢?
夏桉從小到大,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她有幾兩能耐,她會不知道?
這件事怎麼想,也不合乎情理。
腦海中浮現出這段時日夏桉的表現,她終於意識到,夏桉好像真的變了。
變得仿若另外一個人。
這個夏桉,難不成是換了芯子?
她朝夏桉遞去銳利探的目光,夏桉察覺到她的眼光,抬眸與她對視,微微勾起唇角朝她淺笑,眸光看似清明,卻又透著股隱隱的硬冷。
果然,就是不一樣了。
夏媛也覺得難以置信,壓低嘴角,覷著夏桉,眸光比霜色還要冷。
原本聽母親的,要等著看夏桉自作自受地。
沒曾想她真地將祖母的腿給治好了。
這個賤蹄子,越來越不能小看她了。
夏舒寒朝夏老夫人樂嗬嗬道:“恭喜祖母大病初愈,祖母,照這個速度,說不定到上元節,您就能跑起來了。”
一屋子的人被他惹得哄然一笑。
蘇氏責備他道:“閉嘴,休得胡言亂語。”
此時,蘇氏心裡也吃驚得很。不光是魏氏覺得夏桉陌生,如今連她都覺得女兒越來越不可思議了。
真沒想到,她自學的醫術,天資竟如此之高。
無論如何,她心裡一直壓著的大石總算是撤掉了。
女兒又多了個本事加身,她這個當娘的,自是替她高興地。
夏老夫人倒也沒生夏舒寒的氣,她笑著嗔怪道:“臭小子,竟敢開祖母的玩笑。小心今天夜裡我讓你去祠堂裡去守夜。”
夏舒寒嚇得趕緊認錯:“孫兒錯了,祖母您大人大量。”
夏老夫人笑笑:“行了,都彆等著了,動筷吧。”
夏老夫人抬手拾起筷子,其餘人也都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喜鵲站在夏桉身後,唇角一直抑製不住地朝上挑,強忍著不樂出聲來。
果然,她家姑娘真的將夏老夫人給治好了。
張媽媽那個老東西,這回看她還敢不敢瞧不起姑娘。
什麼,賭輸了喝泔水?虧她想得出來。
喜鵲邪魅勾勾唇,這回,她一定讓她喝個痛快!
嗬嗬嗬,想想就覺得好爽,好想笑。
夏桉總覺得喜鵲身子在發顫,回眸看了她一眼:“你不舒服?”
喜鵲瞬間露出兩排大牙:“沒有姑娘,我現在太特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