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看著蝴蝶膝蓋下森紅的血跡,陰冷地勾勾唇。
“這回疼嗎?”
蝴蝶額間冷汗凜凜,眼角忍不住流下一滴淚,顫聲求饒道:“回姑娘,疼的,疼。姑娘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夏媛眉頭挑起:\"饒了你,你想得倒是美。\"
“姑娘息怒,奴婢錯了,姑娘息怒。”
“你錯哪了?”
“奴婢錯在,沒有替姑娘看好三姑娘。”
“你也知道自己無能啊?戴著我賞給的鐲子,吃著我賞的飯食,花著我給的賞銀,你過得倒是滋潤。恐怕早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忘到腦後了吧?”
“奴婢不敢。隻是,”蝴蝶痛到東倒西歪,“隻是雲芷閣最近缺人,三姑娘總是安排我做這做那,我總是無法跟在她身邊做事。所以,所以才沒能盯住她。”
“你的意思,是怨母親沒有將雲芷閣人手配齊嗎?”
“不敢,奴婢不敢。”蝴蝶不停磕頭:“姑娘,奴婢沒有辦好差事,回去一定會將功補過地,請姑娘饒了我這一回吧。”
“我問你,你不是一直說,夏桉從未看過醫書,她的醫術是假的嗎?還是說,你什麼都知道,卻故意瞞著我?”
“姑娘,這件事奴婢是真的不清楚,雖然近幾日我沒有日日跟著她,但從前日日陪著她的時候,真的從未見她讀過醫書,她隻會偶爾裝模作樣地看些晦澀難懂的典籍。姑娘,這件事真的十分蹊蹺,三姑娘的醫術,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夏媛氣得將小幾上的另一個茶盞也一把推到了地上:“胡扯,無稽之談。你休想用鬼神之說來糊弄我。”
“奴婢所說都是我親眼所見,有一句假話,我,我拿我年邁的父母發誓,我若對姑娘說一句假話,我的雙親均不得好死。”
夏媛眸子裡閃出一股陰戾。
她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個下得去狠心的。”
蝴蝶道:“在這府裡,奴婢隻對姑娘忠心。姑娘永遠都不需質疑奴婢的忠心。”
她膝蓋終於支撐不住,手肘落到地上。
夏媛輕輕掃了她一眼:“你也不必朝我發什麼無用的誓,你隻要知道,如果你對我有用,我才會用你,若沒有用處,便就沒有再出現在我麵前的必要。”
這時,屋外傳來一聲轟然響動。
夏媛正說著話,突然被驚得一個激靈。
“去看看怎麼回事。”
片刻後,出去查看的婢女回到稟告:“姑娘,南珠不小心打翻了一個花盆。”
“大過年的,她是想讓我一年都不順是吧?”她看了眼紅玉,“去,哪隻手打翻的,就將哪隻手給我剁了。”
紅玉麵色巋然:“是。”
說著,腳步穩穩走出門去。
聞言,蝴蝶嚇得身子瞬間僵了,連抖動都停止了。
屋子裡其他伺候地婢子仿若連呼吸都停了,屋內一時靜得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