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弓著身子哆哆嗦嗦離開了瓊棲院。
夏桉回府後,蝴蝶正一個人在屋裡頭烤火,見夏桉進了門,連忙上前幫她更衣。
“姑娘今日累嗎?”
夏桉回她:“還好。”
喜鵲道:“辛虧你沒跟著去,今日我們可是走了很多路,你若去了,定是受不住。”
蝴蝶看著喜鵲手裡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蘆,心裡妒意滿滿。
感情跟著主子的好事都讓她占了。
她伺候著夏桉換好衣裳。
“姑娘,夫人傳話,為了慶祝老夫人的腿疾治愈,今晚在正廳擺宴席,讓主子們一起到正廳用晚膳。”
夏桉聞言,眨眨眼:“知道了。”
待到晚膳時間,蝴蝶說什麼也要跟在夏桉身邊伺候。
夏桉這次沒有說什麼,剛好喜鵲今日受了驚,讓她留下來緩緩神也好,就將蝴蝶帶上了。
左右見的是魏氏,她去不去也沒什麼區彆。
換了身衣裳,主仆二人便前往正廳。
夏老夫人的腿日漸硬朗,如今從輪椅上起身後,不需要人攙扶自己便可以走到正座上。
所有人落座後,魏氏先帶頭朝夏老夫人恭賀道:“母親,當日見您的腿在春川摔得走不了路,兒媳心中紳甚是難過,生怕您再也站不起來。好在,您老吉人天相,我們桉兒竟剛好能治您的腿疾。如今您大病初愈,兒媳以茶代酒,恭賀母親腿疾痊愈!”
夏老夫人笑道:“你有心了。”
其他人也齊齊出聲。
“恭賀祖母腿疾痊愈!”
“恭賀老夫人腿疾痊愈!”
夏老夫人道:“行了,不必拘禮,都動筷吧。”
今日宴席的豐盛程度,不亞於年三十那頓精心籌備了許久的年夜飯,可見魏氏是花費了心血的。
但夏桉不太相信,她會為了慶祝祖母腿疾痊愈,這般大費周章擺宴席。
司馬昭之心,不知揭開了是什麼樣子。
落座之後,夏舒寒吃得極快。
眾人還沒怎麼動筷子,他已經幾大口塞飽了肚子。
他放下筷子,匆匆朝夏老夫人道:“祖母,您慢用,我得趕緊回去做功課。”
夏老夫人聞言,很是意外:“呦,這麼用功啊,去吧去吧。”
夏舒寒離座後,夏老夫人欣慰道:“好啊,寒哥兒如今也長大了,他自懂事後一直養在夫人院子裡頭,頭兩年還整日裡頑劣不著調,如今倒是越發地知道用功了,夫人,這兩年你辛苦了。”
突然被如此誇獎,魏氏一時沒反應過來。
片刻後,魏氏扯開嘴角有些尷尬地應道:“不辛苦的,養育子女,這都是我這個做母親應該做的。”
夏桉一麵夾起一塊櫻桃肉送入口中,一邊抬眉不動聲色地看了魏氏一眼。
她還真好意思應下這誇獎。
夏桉心中冷意翻湧。
她辛苦,她是在辛辛苦苦想辦法讓舒寒往歪道上走。
她傍晚回府的時候,雙鶴告訴她,胡生今日又在舒寒的窗戶外麵磨了半天。
好在舒寒課業夠繁重,先生給的懲戒夠嚇人,否則今日定是要被他勾搭走了。
舒寒就住在瓊棲院的偏殿,魏氏當然對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
夏老夫人又有開口道:“舒寒淘氣是淘氣了些,腦子卻不笨,他若是能好好學,也未必不能像他長兄那樣,榜上提名,靠自己謀個好前程。夫人以後要多費費心。”
魏氏嘴角又掛起一絲僵硬的笑:“是,兒媳曉得了。”
夏媛不屑地開口道:“祖母,您可彆說笑,我兄長可是翰林大學士歐陽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不日便能入翰林院,寒哥兒如何能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