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抿抿唇,坐直了些。
“小娘,我沒有直接告訴你,是怕你知道是哪個人後,心裡難免傷心。眼下她的藥已經傷不了你了,所以也就沒有告訴你。”
蘇氏道:“小娘知道,如今你有主意,所有的事情都想一個人去扛。且像你說的,我明確知道那人是如風後,心裡的確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好幾天都想不通。”
“女兒能理解,畢竟,她跟了你這麼些年。”
蘇氏有些難耐地笑笑:“如今已經沒事了。隻是可惜,她原本年齡不小了,我本想今年待老爺回來,放她出府,為她尋一門靠譜的親事。卻不知,她如今可能都不稀罕了。十年主仆之誼,卻不知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
夏桉輕眨眼眸:“我會查出來的。”
夏桉一時也還沒看出如風聽附於魏氏的原因。
如風不是個像蝴蝶那般貪財的人,也不像是會為了物質利益叛主,她多年來跟著小娘,所求的不過就是有一個安定的棲身之所。
她也沒有值得留戀的家人,不需要承擔什麼養家的責任。
一定有一個還沒有浮現出來的原因,能讓她心甘情願頂著謀害主子的罪名,替魏氏賣命。
眼下她造不成任何威脅,就先留著她蒙混魏氏的視線。
待到時機成熟,她會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應有的後果。
小娘身子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不日便可以停藥。
但對外依然偽裝成病容,以迷惑魏氏的視線。
那些想傷害小娘的人,再也休想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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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蘭林閣,夏桉和琥珀一起迎著月色往雲芷閣走。
行走間,突然聽到了不遠處的假山裡傳來一陣隱隱的嗚咽聲。
“誰?”琥珀警覺地朝那邊喊道。
嗚咽聲戛然而止。
夏桉和琥珀對視一眼,琥珀默不作聲的一點一點靠近了假山,順著縫隙朝裡麵望去。
片刻後,她恍然道:“綠幺?”
接著,她仿若被嚇到了,朝夏桉道:“姑娘,綠幺流了許多血。”
綠幺聽出來人是琥珀,沒好氣地道:“是你?你莫要管我,趕緊走。”
若是讓人見到她與雲芷閣的人私下見麵,二姑娘肯定更饒不了她了。
借著手裡的紙燈,琥珀看到綠幺臉色也極為蒼白,看樣子,應該是剛挨了頓打。不僅衣衫上有很多血跡,身下仿佛還在流血。
她有些吃驚道:“你怎麼傷得這樣重?”
這時,夏桉猛然想起了一樁事。
她趕忙對芍藥道:“快,將她扶出來,帶回雲芷閣。”
綠幺哪敢去雲芷閣?
“你們不準動我,我才不去雲芷閣,你們想害死我嗎?”
夏桉走到了近處,目光落到了綠幺身下,淺淡夜色下猶見森紅。
她對綠幺平聲道:“去雲芷閣你會死,若今夜放你在這兒不管,你覺得你能活得下去嗎?”
綠幺捂著小腹,抖著聲音道:“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比我們心裡都清楚。綠幺,我今日不是可憐你才要救你。你死了,或許是活該。但你有個妹妹,如今也在府裡吧?你可知,她日後為了給你報仇,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以她的能力,又能不能逃過二姐姐的魔爪?”
夏桉對灩芳閣的人,並沒有什麼慈悲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