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握著夏桉的手臂,體貼地安撫她:“你先彆急,你性子這麼軟,去了也搞定不了寒哥兒,你慌慌張張地去了也處理不好,你就等在這裡,姐姐去替你解決。”
“姐姐幫我去?”
夏媛衝她點點頭:“對。”
一副姐姐要幫著妹妹出頭的樣子。
夏桉情緒稍緩了緩:“也好,那辛苦姐姐了,那我,就在這裡等著?”
夏媛撫了撫她的肩膀:“你安心在這裡等著,有姐姐在,放心吧。”
說著,夏媛給紅玉使了個眼色,主仆二人匆匆離開了正廳。
她們離開不久,永定候府的人來了。
永定候夫人南宮氏送了來一尊玉麒麟,恭賀夏舒緯入朝為官。
她早聽說未來親家府裡有個學識出眾的長子,今朝登科及第,竟一步坐到了翰林院侍讀學士。
還真是有出息。
對於他們侯府來說,也算是件有臉麵的事。
夏侍郎與夏舒緯在朝中都擔任要職,趙幽以後也是有麵子的。
夏桉看得出,比起不久前魏氏去侯府參加壽宴,南宮氏今日對魏氏的態度,明顯比上一次親和了許多。
呈上賀禮之後,她對魏氏道:“府上已經將兩個孩子的婚事籌備的差不多了,原本遞了帖子想與你商量一些細節之事,哪曾想同時又收到了府上燒尾宴的帖子。那便今日之後我們找一天時間,坐在一起商議一下吧。”
魏氏原本一門心思撲在商氏身上,見南宮氏來,她雖麵上不顯,心裡是厭惡得緊。
雖說兩個都關於她子女的婚事,但永定侯府就像卡在她喉嚨裡的一根刺,拔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實在是又紮得慌,又得忍。
可不管怎樣,她也得罪不起南宮氏。她趕忙拾起一副和善的笑意:“此前真是不好意思,之後定哪天,夫人來定,我聽您的安排。”
南宮氏想了想:“那便後日吧,我在府上恭候夏夫人。”
魏氏趕忙應下:“好的,那我後日去府上拜訪,夫人如此用心籌備婚事,辛苦了。”
南宮氏客氣道:“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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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看著南宮氏,心裡冷冰冰的。
這個她上一輩的婆母,表麵上看著賢良、淑德、識大體。
實際上卻縱子成性,隻要趙幽高興,她甚至會主動買來美人供他禍害。
上一輩子,她被趙幽毆打後,一開始是對南宮氏抱了希望的。
她跑到她跟前哭訴,求她能管一管趙幽,求她能體諒和心疼自己。
南宮氏也確實開口管教了趙幽,讓他收斂一些,不要太過分。
然這種說教式的教育,對趙幽來說,就像是撓癢癢一樣,起不了半點作用。
再後來,她懷著身孕,依然免不了趙幽的毒手。
她心裡想,南宮氏就算不心疼她,總會心疼她肚子裡的骨肉,總該出手好好管管趙幽了吧?
誰知,她聽說此事後,依然隻是開口勸導趙幽幾句,半點有用的措施都沒有采取。
同時還會反過來勸她:“趙幽從小就這樣,心裡一不舒坦,就喜歡摔打撒氣,你儘量哄著他高興些,彆惹他生氣就要好了。”
侯府裡的趙老太太,跟她是一個樣子。
在她們眼裡,因為趙幽情緒不穩定,所以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直到夏桉第一次被趙幽打落胎,她們依然沒有對趙幽有實質性的管教之後,夏桉對她們徹底失去了信心。
六年間,趙幽的絳華院裡死死傷傷,進進出出。
到處都透著令人願絕望的血腥氣。
無人置喙,無人阻止。
他們縱子如此,她又能指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