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和喜鵲對視了一眼。
心想這個人還怪懂得感恩的,也不枉姑娘在上元夜花了差不多一整夜的時間,為她治療身上的傷。
夏桉道:“先生腰部還有重傷,若還惜命,就趕緊收了禮吧。”
寧舫天的腰的確是痛得鑽心。
他俯身默了默,緩緩將身子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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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鵲燒水煮茶,琥珀將屋子整理了一下。
不久後,夏桉和寧舫天隔桌而坐,喜鵲為他們倆分彆斟了盞茶。
寧舫天開口道:“謝姑娘救下我,還為我提供了容身之所。還有,感謝您讓雙鶴日日過來為我送藥換藥。”
寧舫天在京中本來有住處,隻是那地方也是那個人的,他死了也就罷了,可是他還活著,便不想與那人有任何瓜葛。
夏桉看了看他的氣色,麵色柔和道:“看來雙鶴這個粗人,將你照顧得挺好的。”
“雙鶴看著是個粗人,做事卻是滴水不露,”他苦笑一聲,“我一直問他主子是誰,我的恩人是誰,他是半個字都沒有透露給我。姑娘,你醫術如此高明,是個女醫者吧?”
夏桉淡然笑笑:“不算是,我的醫術是機緣之下學來的。”
寧舫天恍然:“原來如此。”
“姑娘,你救了我的命,我合該報答你。舫天不才,懂得些經營之道,若姑娘有心開個藥鋪或者醫館,舫天或可很好地幫到姑娘。”
“你真的要報答我?”
“我這條命是姑娘救得,以後儘聽姑娘差遣。姑娘,我沒有說大話,我是真的懂經商,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寫一份醫館的經營草案。”
寧舫天本是被人傷了一次,已不太容易相信人。
可眼前這個恩人身上,有一種淡定自若,純淨良善的氣質。
且她雖外表看似柔弱,實則精神極為強韌。
絕不是個普通的閨閣女子。
不知為什麼,他莫名地很相信她。
夏桉勾勾唇,對他道:“我不開醫館,開彆的行嗎?”
寧舫天愣了一下:“啊?”
夏桉繼續道:“我在前麵泗水街有一間鋪子,準備開一間酒館,先生怎麼看?”
寧舫天眸子微動:“泗水街,酒館?”
琥珀和喜鵲聞言,也豎起了耳朵。
畢竟,她們一直擔心這鋪子的位置。
隻見寧舫天默了片刻,道:“雖然地點有些偏,但在下有辦法做好。”
琥珀和喜鵲不可思議地對視了一眼。
他這是說大話吧?
但夏桉卻是朝他笑了笑。
不愧是經商奇才,在他眼裡,鋪子的發展不會受到任何外在條件的限製。
“那我若將鋪子開起來,先生可願來為我做掌櫃?”
寧舫天聞言,心裡一震。
恩人不過就見了自己一麵,就如此信任他?
“姑娘,你是在大獄門口遇到的我,難道就不想知道,我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夏桉沉默片刻,淡聲道:“這些事,先生自己記得就好。日後先生在京中站穩腳跟,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我會支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