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鶴淡漠地回頭看她。
綠蘿朝他走近了幾步:“從前,是我太害怕了,所以你傷了以後,我總是想躲著你,你不會嫉恨我吧?”
雙鶴覺得很無語,沒有了感情,何談記恨:“早就不恨了。”
綠蘿心下竊喜。
心想雙鶴還真好哄。
長得英俊,又有武功,還言聽計從。尋來尋去,她還是覺得雙鶴最適合做相公。
而且,他現在的腳又好了。
她抿抿唇,語氣帶著絲嬌嗔:“那到你贖身的時候,還會帶上我的吧?”
雙鶴意識到,自己從前好像一點也不認識綠蘿。
他麵無表情道:“我沒有贖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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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邑城路途遙遠,來回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
夏桉跟魏氏那裡已經稟告清楚,又去夏老夫人屋裡請示了一番。
夏老夫人本來有些不願,畢竟還是閨閣女子,獨自要出這麼遠的門,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但聽說夏桉是要去尋找藥材,夏老夫人便就沒有強加阻攔。
“你們一行都是女子,就一個護衛怎麼行?我最近也不出門,從我這裡調幾個護衛跟著你,路上也保險些。”
雖然夏桉覺得一個雙鶴足夠保護她了,但祖母的美意也不好駁了,於是笑著感謝祖母,應下了。
車馬人員準備妥當,夏桉次日清晨帶著一行人離開了夏府,坐著馬車朝城門的方向而去。
泰昌街上,程鴿坐在馬背上,不時同車內的盛枷自言自語。
“大人,這年都過了,滿大街竟還掛著這麼多的紅燈籠。”
“大人,今年京中女子們的衣著真奇怪,領子寬得真難看。”
“大人,朱邑城來回需要兩天時間,今夜我們是宿在千葉縣,還是宿在遠一些的豐和縣?”
“大人,我怎麼覺得後麵那輛馬車,像是夏侍郎府上的。”
程鴿扭頭盯著後麵的馬車看了半晌,“沒錯,就是夏侍郎府上的。”
這時,車內傳來男子清冽的聲音:“趕路,你往後看什麼?”
程鴿訕訕回過了頭,聽話地駕馬朝前走了走。
“也不知道裡麵坐著的,是不是夏三?”
車子的另一側,窗簾被扇子緩緩挑起,一道淡漠地目光朝著車後覷了一眼,須臾,又淡漠地收回了目光。
喜鵲和琥珀進府這些年,還從沒有出過遠門。
如今,陪著姑娘坐著寬大的馬車,車子周圍跟著一群高頭大馬的護衛。
她們心裡說不出有多興奮,多激動,多有安全感。
不時便神秘地兮兮笑笑。
雖然還沒有出城,兩個人已經忍不住興奮地朝外麵到處張望。
一會兒喜鵲撩開左邊的簾子看看。
“哎呦,賣燒餅的李奶奶這麼早就開始出攤了。”
一會兒琥珀撩開右邊的簾子:“姑娘,今日劉大的包子好像有牛肉餡的。”
一會喜鵲又忍不住撩開前麵的簾子:“呦,姑娘,前麵不遠就是城門了呀。”霎時,她的手僵了僵,像是受了驚嚇般一把合了簾子,“前麵那輛車裡的人,眼神竟比刮來的北風還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