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來到客棧門口,才發現,大理寺的馬車竟已經不在了。
緊趕慢趕,居然還是比他們遲了。
這會兒天還是全黑的。
夏桉心裡沮喪地想,他難道是半夜走的嗎?
問過店夥計之後,才知道他們剛走不過半個時辰,夏桉心想,隻要他也是去往朱邑城的方向,說不定能追上。
她趕忙招呼眾人即刻啟程。
她吩咐雙鶴沿路留意打聽一下盛枷一行人的蹤跡。
天亮的時候,程鴿打聽到,盛枷的馬車確實是前往朱邑城的方向,現在離他們概隻有五裡的距離。
這短短的五裡,他們卻是直接追到了朱邑城內。
城內的一個巷子裡,雙鶴好不容易見到了大理寺的馬隊,大聲喊道:“大人,大人……”
其他護衛們也跟著追了一路,一起幫著雙鶴焦急地喊道:“大人,我們姑娘急著找你!”
車內,夏桉腦子裡飄出幾個感歎號!!!
她倒也沒有那麼急切。
程鴿聽到後麵的追喊聲,樂了:“大人,夏三姑娘還真是一路跟著我們啊,這都追到這裡了。”
“我怎麼聽著,她像是有要緊事找你呢?”
盛枷的車馬漸漸停了下來。
夏桉的馬車疾馳著追趕了上來。
馬車停下後,夏桉下了馬車,獨自一人走到了盛枷的馬車旁邊,從軒窗處朝著盛枷鄭重其事地揖了一禮。
“民女見過大人,昨日,謝大人幫著那女子懲治了那男子。”
盛枷用折扇撩開簾子看了她須臾,極輕地“嗯”了一聲,放下了簾子。
夏桉趕忙又道:“大人等等。”
盛枷的手頓了頓。
夏桉走近一步,聲音低低道:“大人,我可否與您單獨說幾句話?”
程鴿眸子動了動,很微妙地咳了一聲,然後對著一旁的下屬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到前麵去探探路?”
他也騎著馬往前麵去了幾步。
盛枷微垂著眸子看夏桉。
“又有什麼事?”
夏桉又朝前走近了一些,微仰脖頸朝盛枷小聲道:“大人,上元夜醉雲樓的事,我,略知道一些。哦您彆誤會,不是誰跟我泄的密,而是,我二姐姐不是挨了您一扇子嗎,她痛到說胡話時,不小心被我聽到了。”
當夜發生的事,前世她也是很久之後才略知一二的。
那夜在場的所有人,應是都被要求封口。
她這樣說,是怕盛枷追問向她透漏風聲的人,索性就拿夏媛頂刀吧。
盛枷眸子淡淡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夏桉抿了抿唇,湊近了些:“大人,關於那把刀,也許,我能給你提供有用的線索。”
盛枷眉間微動,鳳眸裡含著絲探尋的意味。
夏桉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朝他又湊近了一步:“那日燈會沒有開始前,我剛好在醉雲樓附近,我見到醉雲樓內的一個管事,在後麵的胡同裡與一個老者的說話。他對那個老者說,按您的吩咐,劍已經弄進了醉雲樓,就看今晚是否能被人當場認出。”
夏桉聲音帶著絲神秘,目光灼灼看向盛枷:“那個管事,好像姓錢。”
盛枷眉毛一挑。
隨即,他唇角戲謔地勾了勾:“夏姑娘,有偷聽的癖好?”
若沒有記錯,上次魏浮生找美人的案子,也是她無意中聽到了嫌犯所說的話,來大理寺提供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