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妍錦幾人見是夏桉,均是嘲諷地扯扯嘴角。
是她,便能理解了。
這幅畫是全場最便宜的拍品,她大概是很想湊熱鬨,卻也隻能拍得起這幅畫了。
魏錦瑤直接嗤笑出聲:“她一個才幾兩月例,若是拍了這畫,豈不是幾個月都沒有銀子花了?”
夏媛覺得很丟人:“賤人,夏府的臉麵都要被她丟儘了。最應該被關起來的人,就是她。”
魏氏心想:夏桉這鬼丫頭一定是瘋了。她開店的銀子都還沒著落呢,竟還花銀子來拍這破畫。她是想死得再慘一點嗎?
難道,她就仗著可以借印子錢?
喜鵲站在夏桉後頭,緊緊捂住心口的銀票,很小聲對琥珀道:“怎麼辦,怎麼辦?”
琥珀也很詫異,沒想到姑娘會真的參與競拍。
她心裡咚咚打起鼓,然後閉起眼睛雙手合十:“佛祖保佑,保佑這幅畫有人加價到十九兩。”
喜鵲瞬間明白過來,她也跟著虔誠地雙手合十:“對,佛祖保佑,保佑加價到十九兩。超過十九兩,姑娘就拍不起了。佛祖保佑,保佑我們今日能守住銀子。”
聽了夏桉的加價,男童的兄長則是舒了口氣。
還好有人接了他弟弟的盤。
他正慶幸著,他弟弟瞬間又舉了牌子:“我出十三兩!”
他兄長趕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卻已是來不及。
台上,康管事臉上浮起了笑容,真沒想到,還真有人願意為這幅畫加價。
果然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啊!
他大聲道:“好,十三兩一次,十三兩二次。”
“十四兩。”
夏桉舉起牌子,繼續喊價道。
康管事意外地眨眨眼:“看來,這位姑娘也很喜歡這幅畫啊,好,十四兩一次,十四兩二次。”
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夏桉跟一個孩童搶競品,十分幼稚。
夏媛此時已經徹底無語了。
此時此刻,在她心裡,夏桉姓夏都是對自己極大的侮辱。
男童的哥哥則感激地朝後望去。
他想看看,到底是怎樣愚蠢的女子,和他這個傻弟弟一起競拍。
當看到角落裡的那一抹秀雅的淡青色身影時,他眸子怔了怔。
不說彆的,這姑娘長得是真標致啊!精致的臉型,如畫般的眉眼,白皙的麵頰。那清澈通透的眸子,怎麼看,都跟愚蠢不搭邊。
這姑娘看著多正常啊,怎會跟他的蠢弟弟一樣,喜歡同一幅畫?
也不知這是哪家的姑娘,他從前好像從未見過。
夏桉似是發現了他的目光,淡然與他對視了一眼。
隻一霎,便移開了視線。
目光繼續落在台上的百鹿圖上,眸子裡含著股希冀。
短短一秒的對視,男子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一下,隱隱顫了顫。
他回過頭,重新審視著台上的那幅畫。
莫非這畫,有什麼常人看不出的玄妙?
看了幾秒,他搖搖頭,他也算是藏品諸多,以他的慧眼來看,這就是一幅徹頭徹尾的拙作。
他剛要警告弟弟不要再加價,他那個不聽話的弟弟已經再次舉起了牌子:“十五兩。”
他狠狠拍了下他的腦殼:“蠢。”
這男子,夏桉認識,他是聿王世子蕭淩。
此人有收藏的喜好,遇到什麼好東西都喜歡往府裡斂。今日這種場合,自然是缺不了他。
那與自己爭搶這幅畫的,應就是他的弟弟蕭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