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依依不舍將心口處熱乎乎的銀票掏了出來,遞交交給了收銀子的年輕隨從。
夏桉從康管事手裡,雙手接下百鹿圖,莊重又嚴肅。
康管事笑嗬嗬道:“姑娘,十六兩銀子而已,你這個最不虧。”
夏桉麵露感激朝他頷首施禮:“這幅畫我非常喜歡,自然是不虧的,謝康管事。”
眾人見夏桉的樣子,心裡都有些詫異。
這姑娘明明看著挺有想法的樣子,怎麼對這樣一幅破畫如此感興趣?
蕭淩單手握拳,蹭了蹭下巴。
看著夏桉捧著畫作的樣子,像是捧著一個寶貝一樣。
他不禁笑了笑,問身旁同行的公子:“可認得這位姑娘?”
身旁兩人均搖了搖頭:“不認識。眼光如此不濟,倒可惜了這副長相了。”
一身淡青色襦裙的女子,打扮雖素淨,樣貌氣質卻不輸在場的那些珠光寶氣的貴女。
幾個公子都不自覺多看了她幾眼。
夏桉手握畫卷,麵帶微笑地轉過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輪到夏媛收她的那幅駿馬圖了。
康管事將駿馬圖隆重地交到了她的手上。
夏媛回身之際,瞥了夏桉一眼。
同樣都是得了一幅畫,她得到的,可是莫先生的絕妙畫作,而夏桉,卻拍了個筆墨著色一塌糊塗的東西。
真是可笑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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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結束後,眾人齊齊出了金隆典當行。
鄭妍錦也並沒有空手出來,她最後用了一百二十兩的銀子,拍了一柄做工精良的紫檀木折扇。
他表哥的那柄“烏寒”已經用了許久了,且戾氣重得要命,也應該換一柄新的了。
如今看來,這扇子倒是比駿馬圖要更適合送給盛枷。她當時沒有拍到那幅駿馬圖,倒是有些慶幸了。
她看著夏媛有些得意的樣子,不禁冷笑了一聲。
二百兩的駿馬圖,她自己回去好好欣賞吧。
她得將眼睛瞪得多大,看多久,才能夠本?
魏氏和夏媛出金隆典當行的時候,因為嫌丟人,看都沒有看夏桉一眼,直接出了門,上馬車。
倒是蕭煥匆匆跑出門,來到了夏桉的跟前,不客氣地問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夏桉挑挑眉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改日,我想找你再看看這畫。”
夏桉垂眸看他。
“你為何對這幅畫,如此感興趣?”
“這幅畫,看著普通,卻非常人所能畫得出的,我常年習畫,我看得出來。我想學著畫畫。”
原來如此。
夏桉笑笑:“你不必知道我是誰,這畫我是會賣掉的。”
“賣掉?”蕭煥眼眸閃過光芒,“那你正好賣給我,我買,你十六兩銀子買的,我回頭給你十七兩。”
夏桉勾勾唇,溫聲對他道:“快跟你兄長回去吧。”
然後抬腿準備上馬車。
蕭煥以為她嫌少了,繼續道:“那就十八兩,不對,二十兩,我給你二十兩。”
夏桉回身看看他:“小公子,你我也算有緣,你信我,這畫將來你有機會看到的。”
印象裡,蕭淩和三皇子關係不錯。
以後這畫落到三皇子手上,蕭煥想看,定是能看到的。
說著,夏桉頭也不回地進了馬車。
這時,蕭淩跟幾個公子走出了典當行,見蕭煥對著一輛馬車大喊了一句什麼。
他走過去拍了拍蕭煥的腦袋:“你又想惹什麼禍?”
蕭煥朝他憤恨地努努嘴:“你等著吧,今日你不幫我拍畫,改日你偷偷送女子東西時,我定告訴母妃!”
蕭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