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咳了一聲,對夏媛道:“媛兒,先前你在金隆典當行拍這幅畫的時候,母親之所以想阻止你,就是覺得這幅畫,和你不太相配。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自然是和一些首飾釵環之類的物品更為相稱,這駿馬圖太過剛硬,放在你屋裡,實在不大合適。
不如,你將這幅駿馬圖,送予你兄長吧。正好可以寓意你兄長仕途通達、鵬程萬裡!你說呢?緯兒?”
夏媛感覺自己的耳朵像是進了蒼蠅,“嗡嗡嗡”紮心得厲害。
這種話,她母親是怎麼開得了口的?
這時,夏舒緯盯著畫,默了默,道:“妹妹多少銀子拍下的?不如兄長給你銀子。”
這幅駿馬圖,確實更適合掛在他的書房裡。
夏媛顯得有些緊張,快速將花卷收了起來。
“兄長,這不是銀子的事,這畫,我,我還有要緊的用處。”
魏氏見狀,勸她道:“媛兒,不過是一幅畫而已,莫非,你不舍得送你兄長?”
夏媛對著夏舒緯道:“大哥哥,你若是喜歡駿馬圖,我改日,定給你弄一幅更好的,這一幅,真的不行。”
夏舒緯看得出夏媛不舍得割愛。
他不喜歡勉強人,他摸了摸她的頭:“兄長跟你開玩笑的,兄長怎會跟你搶東西?”
夏媛緊了緊唇角:“抱歉了兄長。”
魏氏有些不耐地看了夏媛一眼。
這個死丫頭,究竟想要這幅畫做什麼,有什麼事比她兄長還重要?
夏媛嬤嬤將畫纏緊收好,心裡翻湧著陣陣寒意。
母子三人用膳的時候,外頭突然來了個訪客。
通報的婢子道:“夫人,府外有個叫淮子的人,想要見您。”
魏氏眸子一沉。
劉淮江?他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
這夏府哪裡是他該進的地方。
她冷聲命令道:“讓他走,彆讓他進來。”
她放印子錢的事,府裡沒有任何人知道,絕不能讓他出現在夏府。
夏媛側眸看了魏氏一眼,很明顯,魏氏像是要掩飾什麼?
她垂眸不動聲色地喝了口湯,狀似好奇地問魏氏:“母親,淮子是誰呀?”
魏氏扯扯嘴角:“不是什麼要緊的人,不必管他。來吃菜,你們倆難得一同來母親房裡,都多吃一些。”
說著,給夏舒緯夾了一塊肉,又給夏媛夾了一塊肉。
夏媛漫不經心地將肉吃進了口中,眸子裡閃過一抹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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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灩芳閣,夏媛將青山駿馬圖掛在了房中,仔細端詳著。
紅玉為她斟了熱茶,她抿了一口,對紅玉道:“你去查一查,今日來找母親的淮子,是什麼來頭?”
紅玉應道:“是,姑娘是想知道什麼?”
“今日你也看到了,她願意花重金給未來兒媳買禮物,卻不舍得讓我拍下這幅畫。兄長看上了我的畫,她竟開口讓我讓給兄長,她是什麼好東西都想給兄長啊。那我算什麼?我從前那麼敬她,愛她,在她心裡,我竟如此沒有位置。”
“她憑什麼如此輕視我。我一定要讓她知道,我不是那麼好遷就的。不重視我,她也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