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問道:“這是什麼?”
隨從春雷答道:“夫人,老爺去柳州修橋,差事辦得好,聖上特地賞老爺的。夫人,這些銀子放哪裡?”
魏氏打量了一下,差不多隻有五百兩。
她略顯嫌棄道:“聖上這賞的,是否少了些?”
好歹也是一次遠差,怎麼不也得賞個一千兩?
春雷低聲道:“夫人,銀子雖少,對大人來說卻也至關重要。聽說杜尚書近來身子不太好,很有可能會告老還鄉。
他若是告老還鄉,那這尚書之位可就空懸了。之後必是從咱們老爺和蔡侍郎之間提拔一個上去。如今,老爺哪怕是一點點功績,也都能成為他與蔡侍郎競爭的籌碼。”
魏氏目露驚喜:“杜尚書病了?”
春雷點點頭。
魏氏眸子動了動。
那就說明,老爺很有機會升為工部尚書啊!
彆看侍郎之職與工部尚書官位隻差一級,兩者之間的差距卻是十分巨大。
工部侍郎乃工部之首,三品官階,在朝中位高權重。
侍郎夫人和尚書夫人,差彆也是極大的。
魏氏心裡不禁開始興奮起來,她連忙對紅雷道:“將這銀子直接給我送進瓊棲院。”
紅雷應聲,吩咐侍衛將銀子搬去後院。
魏氏跟著夏光淳進了前廳:“老爺,您晨見走得晚,沒來及用早膳,我讓廚房給你溫了銀耳羹,你可要吃一些。”
夏光淳道:“也好。”
銀耳羹端了上來,夏光淳坐在桌旁,不緊不慢地喝著。
魏氏問道:“老爺,這杜尚書,得的是什麼病啊?”
“說是染了風寒,加上年邁體虛,修養了許久也沒有痊愈。”
魏氏笑了笑:“本來嘛,他都快六旬了,也該回鄉歇著了。”
夏光淳有些不悅地擰眉抬頭:“這種話,萬不可亂說,不可罔議朝臣。”
魏氏趕忙道:“老爺說的是,是我失言了。”
夏光淳道:“朝廷新派了任務,我這幾日都會很忙,起居暫時都在書房解決。”
魏氏體貼道:“老爺公事要緊。”
這可是提拔的關鍵期,一定不能乾擾老爺的公事。
萬事都要以老爺為準。
這樣看來,淑貴妃倡導官宦之女去悲田院探望老人,夏媛是非去不可的。
如今他們闔府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夏光淳在朝中的名聲。
府裡家眷的名聲越好,對夏光淳就越有利。
對了,兄長在戶部任職,和戶部尚書的私交甚好,這種事情,多一個人幫夏光淳說話,夏光淳勝出的機會就大一些。
魏氏當天午後就跑去了勇毅侯府,求兄長幫襯。
結果,勇毅侯其實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已經開始暗暗幫著夏光淳運作了。
對於勇毅侯府來說,夏光淳若是能夠坐到工部尚書的位置,自然也是一樁大好事。
這種事情根本無需魏氏提醒。
魏氏聽聞兄長早就開始籌謀,心下立馬就覺得穩妥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