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頭幾天借出去的兩千兩印子錢,對方說還不了了?”
淮子一臉堆笑地道:“千真萬確,今日她的婢女來了,說是她家姑娘即將嫁人,不能帶著債務去婆家。所以,田產抵賬,他們不要了。”
劉管事點了點頭。
“也是情有可原。”
淮子從懷中將兩份田莊的地契抽出來,樂嗬嗬遞給劉管事。
“叔父,我找人打聽過,這兩處田莊地裡位置極好,很少有東家肯出手售賣。以現在的行情,差不多能賣到三千兩,我這短短幾日,可就替夫人賺了一千兩。您拿給夫人,看她是留著自己經營,還是賣了換銀子。”
劉管事滿意笑笑:“遇上這樣的主顧,也是你小子運氣好,這次賺了銀子,夫人不會虧待你的。”
他伸手接下地契,打開來查看。
片刻後,他神情微微凝滯。
淮子湊近了些:“怎麼樣,叔父,位置是不是很不錯?”
劉管事又仔細看了看地契上標注的位置,接著,快速翻看了第二張地契。
幾秒後,他指著地契厲聲問道:“這,這,這究竟是誰送到你手上的?”
淮子以為叔父是興奮過了頭。
他笑著道:“都說是個身價很高的姑娘啦,不然誰能出手這麼大方?”
劉管事氣得站了起來。
“我是說,她長什麼樣,有什麼體貌特征?”
淮子略微想了想:“那姑娘蒙著麵,看不清長相,不過,她那婢女挺有特點的,臉上死氣沉沉,麵無表情,脖子上,以一條長長的疤痕。”
那可不就是紅玉嘛!
劉管事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淮子的鼻尖:“你呀你,你就是個廢物!”
替夫人做事,居然連二姑娘都認不出來。
蠢貨,簡直愚蠢至極。
淮子覺得自己被罵得莫名其妙。
“叔父,我乾嘛罵我啊,這地契又不是假的,我怎麼廢物了?”
“你可知,借銀子的人是誰?”
“我管她是誰,她不是抵押東西了嗎?我又賠不了?”
劉管事感覺氣血直衝天靈蓋:“她是二姑娘,是二姑娘啊。”
這件事屬實是荒謬至極。
夫人托他們暗暗在外麵放印子錢,誰能想到二姑娘竟會跑出去借印子錢。
還恰恰借到了他們這裡。
夫人這麼有錢,二姑娘為何會缺銀子啊?
本來還信誓旦旦向夫人保證,這次淮子定可以大賺一筆。
現在好了,鬨了一圈竟全是自己人。
雖說不存在什麼折損,可夫人若是知道了此事,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淮子一聽說是二姑娘,瞬間傻眼了。
夫人的嫡出的女兒,找他借印子錢?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事已至此,劉管事無法,隻能硬著頭皮去找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