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沒有人行動。
夏媛看著漸漸平息的水麵,抬頭看著趙幽。
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他原本就想殺了那個歌姬,卻故意要借自己的手。
他這個混蛋。
趙幽勾起唇角,笑得像個得逞的孩童。
“夏姑娘,你也殺人了,手上隻要沾了血,這輩子可就都洗不乾淨了。對了,這歌姬是從蒔花樓借來的,回頭蒔花樓的老板問起來,我們該如何答?”
“他們不會鬨到官府吧?若是那樣,夏姑娘難不成還被抓到衙門裡去?”
夏媛知道已經回天乏術了。
她胸腔不斷地起伏,聲音低低地道:“區區一個青樓女,死了便死了,憑什麼要我去府衙?”
趙幽很是意外:“區區一個青-樓-女?!沒想到,夏姑娘竟也這般視人命如草芥啊。”
夏媛雙目充血,氣急敗壞:“就算到了府衙,我也會第一個把你供出來。你這個變態的畜生!”
聞言,趙幽鳳眸染了陰霾:“看來,你不是一般地討厭我。”
夏媛:“慫恿未婚妻子殺人,你不是畜生是什麼?”
趙幽神色頓了須臾,眸光狡黠一轉。
有些無辜地道:“誰說我慫恿你殺人了?”
夏媛指著水下:“人都已經在下麵了,你要抵賴?”
趙幽朝下看:“誰,誰在下麵?哦,你是說剛剛那箱石頭嗎?”
“石,石頭?”
趙幽玩味地勾勾唇,神色戲謔地拍了拍手。
這時,剛剛被懲罰的歌姬,竟從船身的另一側走了出來。
雖然臉上身上,確是有傷,但卻也是活生生的人。
夏媛驚得不禁後退了兩步。
看到夏媛仿佛見了鬼一樣的神情,趙幽像是瘋魔了一樣,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你!”夏媛氣得整個身子都開始發抖。
他竟又耍了自己,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時,趙幽再次靠近她身側,與她低聲耳語道:“所以,誰比誰清高呢?這麼看來,我們竟還很配。”
耳畔響起尖銳的轟鳴,夏媛大聲吼道:“靠岸,給我靠岸!”
趙幽沉冷笑笑:“好,靠岸。”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遊船終於駛回了河岸。
夏媛拎起裙角便準備下船。
趙幽在她身後道:“大婚之日見。”
夏媛惡狠狠回頭:“想得美,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趙幽眸光驟然一冷。
“你要退婚?”
找死!
她若這個時候退婚,他顏麵何在?
夏媛嫌棄地看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便要走。
身後傳來趙幽的悠長的聲音:“聽說,你出名的那些詩作,和兩年前的梅探花,風格極為相似啊。”
夏媛腳步一頓,瞳孔劇顫。
趙幽聲音冷戾:“三大才女?哼,退婚,你會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