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難以理解地看著南宮氏:“母親,您不加重對他地懲戒,對他來說也不管用啊?”
南宮氏目光冷了一些:“兒媳,有的時候,你也要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我想,你一開始對這樁婚事,不是很滿意吧。”
夏媛眸子顫了顫:“不是,我沒有。”
南宮氏道:“大婚那日,你的喜服又緊又長,顯然此前你並沒有認真試過。洞房之夜,合衾酒無緣無故碎了,你知道這犯了何等大忌?”
夏媛心中一緊,雙手用力絞在了一起:“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意外。”
南宮氏沉了沉,道:“我呢,是過來人。尋常的過錯,我並不願追究,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就是聾了,或者瞎了。”
“現如今,你和幽兒既已成婚,那你就要安下心來,用心做好世子夫人。幽兒雖脾氣不好,卻並不是大惡之人,你隻要用心伺候好他,我相信,幽兒會善待你。畢竟,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和那些妾室美人是截然不同的。”
夏媛咬了咬唇。
感情是她做得不夠好?
南宮氏接著道:“我們都是開明的長輩,不是那種靠體罰教育子女的長輩。就像先前兒媳你摔了合衾酒,我不也半點沒有責怪你嗎?
幽兒他其實心思很通透的,通常跟他講講道理,他便就懂了,根本就不需要打罵。不過你放心,今日我一定將道理同他再講講清楚,保證他能明白自己的錯誤,讓他反省己身。”
夏媛心裡無語到要炸了。
南宮氏這是有多自負,竟還覺得自己那畜生般的兒子明事理。
怪不得趙幽會長成這副德行。
感情他自小做什麼錯事,都不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久而久之,那他自然也就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何其跋扈無狀。
她看出來了,南宮氏極為驕縱趙幽,今日就算自己死了,或許趙幽也不會受到應有的懲治。
跟南宮氏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原以為魏氏就夠偏疼兒子的了。
南宮氏倒好,就趙幽那樣的兒子,她竟也供著養。比魏氏更加離譜。
這些做母親的,全部都該死!
她垂了垂眸子,低聲道:“謝母親,既如此,兒媳便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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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沉重的身子剛走出主院,夏媛就忍不住破口罵出聲。
“做母親做到毫無底線,無恥、可悲。”
“趙幽明事理?我看她這個做母親的,就是個瞎子、聾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養出了一個怎樣禽獸不如的畜生。”
“做母親卻管不了兒子,還以開明自居,簡直就是無能!”
又走了幾步,夏媛實在氣得心裡直突突。
猛然轉過身,對著南宮氏屋子的方向,氣急敗壞道:“喂,你咋不喊趙幽叫爹呢?!”
這時,紅玉使勁扯了扯她的胳膊。
“姑娘,小聲些。”
她煩躁地轉過頭:“怎麼了,我還巴不得讓她聽到呢。”
紅玉小聲指指前麵:“來人了。”
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世子夫人,你是去看母親的嗎?”
夏媛猛然朝前看去,見不遠處走過來兩個人。
是趙幽的長兄趙桓和他妻子花氏。
與她講話的,正是花氏。
此時二人已經走到了近前。
夏媛躲不過去,隻能對他們點了下頭,淡聲回道:“兄長,嫂子,我,剛從母親屋裡出來。”
然後故意將臉側向一旁,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臉上的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