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庶出的,在府裡恐怕並沒什麼地位。
今日回府之後,難免不會被府中長輩責難。
反正他們大人,惡名撐得住罵名。
索性就賴在大人身上吧。
盛枷:“……”
還真是明目張膽地拿他當擋箭牌,雖然,他也不在意。
夏桉聽了程鴿的一番勸慰,猛然間覺得,程鴿此人真是不錯。
平時見他總是一副愛說笑的模樣,感覺此人有些不著四六。今日見了在正堂上審案的程大人,方知,能得盛枷重用的人,又如何能是普通的角色?
他剛剛麵對趙幽那副惡劣的嘴臉,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著實是臨危不亂。
審案時也不夾帶任何與案情無關的情緒。
法不阿貴,在程鴿的身上,同樣有著淋漓儘致的展現。
今日她實在高興,不若,明日送些酒過來吧。
以表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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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杖責又持續了一會兒,停了下來,夏桉頓了頓,緩緩轉過身,見二人被抬著朝大門處走去。
夏桉隻看到了血,紅到刺目的血。
夏媛,和趙幽的血。
盛枷在一旁出聲:“你也可以走了。”
夏桉點點頭。
“謝大人。”
出了大理寺,夏桉才發現,魏氏和薑嬤嬤不知今日何時來了,就連南宮氏也來了。
紅玉沒有被放進來,定是她將這事通知給她們。
而她們剛剛定是都被堵在了大理寺門外,沒能進去。
她們心疼地將夏媛和趙幽弄上了馬車,南宮氏也上了馬車,帶著他們二人回永定侯府。
這時,魏氏看到了站在大理寺大門中央的夏桉,目色怨毒地道:“小賤人,我問你,你為何害你姐姐進大理寺?!”
夏桉表情無辜地走下了樓梯。
“母親,我也同樣進了大理寺。無緣無故,我又為何會進來?”
“是你作死啊,”她看著琥珀,“我問你,就這破婢子,你姐姐動一下怎麼了?你姐姐就算是把她關起來一輩子,又能怎麼樣?你竟為了她,當眾向淑貴妃那樣的貴人求助?你是找死嗎?”
夏桉道:“如果我這樣做叫作死,那姐姐在淑貴妃的茶會上作惡,豈不是更找死?”
“你?”
“母親,雖說現在說這種話,有些晚了,但我還是想說,縱女如殺女。姐姐拿婢子不當人不是一天兩天了,母親卻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至於,她今日在鹿苑都敢行凶。姐姐這般,母親不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嗎?”
“你,你個小賤人,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魏氏伸出手臂,疾步上前欲打夏桉。
這時,一隻手臂輕而易舉擋住她的手臂,將她的手臂震開。
程鴿擰擰眉:“今日難得審了個芝麻大的案子,大人正覺得有趣,意猶未儘。此時夏夫人如此這般,若是被送進去,我家大人定是十分感興趣。”
魏氏手抖了抖。
“什麼?你們還要審我?”
程鴿補充道:“哦還有,今日之事,可是淑貴妃下令要公事公辦。秉公辦理又是我們大理寺一慣的作風,你們家夏三,不過是配合走了個過場。違反法度的是夏媛,夏夫人此時應該回去教訓她才是,莫要失了侍郎夫人的公允。”
一句話,將魏氏一腔的怒火堵得死死的。
夏桉心裡默默的想:如此這般,明日光是送酒不夠了,還得加些下酒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