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掌櫃凝神沉思半晌,終是搖了搖頭。
“我行商幾十載,也沒有遇到敢如此打包票的。生意不同於其他,無法用定數來衡量。我們魏氏做事,向來不這麼冒進。此事,洪掌櫃,你們需慎重啊。”
魏明瑤緊抿住唇。
豐掌櫃都這樣說,那就說明,夏桉他們此舉根本就毫無道理。
根本就行不通。
夏桉為了得到這樁生意,簡直就是不擇手段。
她根本就是在給自己挖坑。
她也對著掌洪櫃道:“洪掌櫃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三思而後行。你要知道,比起夏桉,我們才是你最佳的合作商。”
洪掌櫃道:“既然如此,你們的想法我也清楚了。那,豐掌櫃、魏姑娘,我們今日就到這裡吧。”
洪掌櫃一行人起身離去。
豐掌櫃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敢許諾啊。”
魏明瑤最後一個黑著臉走出天喜閣,
看了看對麵的如意軒,她猛得抬腿踢了一腳,將屋門踢開。
夏桉和寧舫天正坐在屋中商量事情。
魏明瑤走了進來:“夏桉,你是找死呢吧?”
夏桉牽牽嘴角:“何出此言?”
“一個綢緞,你承諾一年給他們二十萬兩盈利,給不了,還賠給他們二十萬兩。你開玩笑呢吧?你是不是覺的,如今在泗水街賺到了些小錢,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竟敢朝人誇下如此大的海口。”
夏桉用清亮的眸子看她:“魏家姐姐,我並非無所不能,不過,這件事我是有把握的。怎麼,你們沒有把握嗎?沒有的話,這單生意恐怕就是我的了。”
魏明瑤厲色道:“你靠魯莽得來的生意,你有什麼好的得意的?”
夏桉微笑:“怎麽辦,我還是覺得挺得意地,不如你也回去想想,你敢不敢做,你若也敢,這單生意自然就是你的,我直接出局。”
魏明瑤喝道:“以你為我跟你一樣沒腦子?一樣好高騖遠?我魏氏做買賣,向來隻做有把握的事。等著吧,你不是要打腫臉充胖子嗎,你名下才幾件鋪子?你就等著抱著一堆的香雲紗無處可賣,哭爹喊娘,賠到底朝天去吧。”
說完,她又朝著寧舫天瞪了一眼。
“原還以為你是個經商的好手,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也是,物以類聚嘛,也不過就是個蠢貨罷了。”
寧舫天麵色捎冷道:“魏姑娘,即便你是顧客,也請注意言辭。”
魏明瑤氣憤地“哼!”了一聲,轉身下樓,離開了清風醉。
寧舫天回過頭看夏桉。
“姑娘,莫聽她所言?”
夏桉輕聲道:“蠢的是她,我不生氣。”
魏明瑤也就這點傲嬌撒潑的本事。
其實,她才是真的蠢。
她以為毅遠侯賺得的巨大家業,都是他們這些子女的?
從上一世毅遠侯的作風來看,他根本不顧他們這些子女。
他的銀錢,後來全都揮霍於攪亂朝局了。
他心裡在意之事,恐怕根本沒人知道。
夏桉對寧舫天道:“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寧先生了。”
寧舫天點頭:“姑娘放心,一切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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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無事,夏桉去了十裡馥香料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