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好奇問道:“那,你們想要推舉誰呢?是三皇子嗎?”
夏光淳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三皇子,如今在朝中的確呼聲最高,今日與杜尚書、蔡侍郎商量下來,也覺得隻能推舉他。”
“那父親遲遲不動筆,是為何?”
夏光淳沉思須臾:“三皇子的確聲名在外,可我對他了解甚少,總不能空洞地寫幾句讚賞之詞,就向上遞折子。”
夏桉看著那空白的折子,“父親,那不如這折子,你就不遞了。女兒這段時間,機緣之下倒是與三皇子打過幾回交道,他本人確是氣度翩翩,溫文爾雅。
但女兒同時也與五皇子接觸過一次。那日,他與三皇子一同在我的清風醉吃酒,樓下一個老翁突然暈倒,三皇子和其他貴人們隻當是個熱鬨看,隻有五皇子一人下樓查看情況,還親自渡氣救了那老翁一命。”
夏光淳眸色略深:“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原本女兒想要為那老翁渡氣,結果五皇子拉開了我,他自己渡了。”
夏光淳眨了眨眼:“五皇子個性看著有些內斂,甚少有關於他的事情流出。所以,眾人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我這個朝臣,知道的居然還不如你一個小女子多。”
夏桉小聲道:“父親,女兒覺得,眾人不了解五皇子,不代表陛下不了解。所以此次立儲一事,結果其實很不確定。您既然心中不篤定,這折子還是不遞為好。”
通常這種時候,代表著朝臣站隊的時候。
哪個朝臣推舉了誰,到了璟隆帝手裡,會不自覺將他看做哪個派係,給他留下固有印象。
此次,蕭易燃會被立為太子。
父親若選了蕭易瑾呈上去,總歸不是一件好事。但若他推舉蕭易燃,明麵上是有些牽強的。所以,這折子不如不遞。
夏光淳思慮片刻,覺得夏桉說得極有道理。
他沉了沉,起身道:“我得再去一趟杜尚書府。”
與此同時,翰林院,夏舒緯書寫奏折,將蕭易瑾的功績和賢德一一描繪一番,推舉他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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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開始,眾大臣舉薦的折子像紙片一樣飛往禦書房。
禦書房桌案上的奏折越摞越高,璟隆帝心無旁騖在一旁寫著字,一個也沒有打開看過。
牛公公道:“陛下,這麼多折子,您此時不看,會越攢越多的。”
璟隆帝道:“急什麼,這風還且得吹一會兒呢,到時候一並閱覽也不遲。”
這時,外麵的宮人道:“陛下,歐陽大學士求見。”
璟隆帝停筆,抬眸道:“宣。”
歐陽大學士進了禦書房,朝著璟隆帝躬身施了一禮。
“老臣參見陛下。”
璟隆帝此時已經放下筆,坐於暗道前:“免禮。”
璟隆帝見歐陽大學士手上空空的。
“今日下了朝,百官紛紛遞折子,向朕舉薦太子人選,怎麼歐陽大學士,空著手來的?”
歐陽大學士笑笑:“陛下,老臣正是為了這件事而來。老臣,有些想法想秉明陛下。”
璟隆帝道:“大學士直言便可。”
“陛下,立儲一事,關乎國之根本,如今四位皇子中,大皇子已經失去機會,六皇子年幼,也沒有參選的可能。剩下的,隻有三皇子和五皇子。”
他看了眼璟隆帝案上的折子,“想必這裡麵大部分,都是推舉三殿下為儲君的。但老臣鬥膽一言,三皇子是否適合做儲君,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