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空的懸岩邊,夏桉心裡此時也跟著有些空。
那女子連最後的機會都不肯給自己,心裡究竟多少滿含多少絕望。
她額頭上猙獰的疤痕,和身上奇怪的傷疤,始終印刻在夏桉的腦海中。
也許是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儘管有些荒謬,夏桉還是對那女子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
她那般聽不進任何的勸阻,最後毫無遲疑地躍下山去,心裡顯然是對這世上已沒有一絲絲的希望。
究竟是什麼樣的遭遇,會讓她絕望至此?
夏桉想不出。
她原本應是一個很清秀普通的姑娘的。
夏桉喉嚨有些酸澀地滾了滾,任由著夏舒寒幫他扯掉了腳上的麻繩。
她甚至不知道那女子的名字。
她緩緩向前傾身,將她丟下的紅色絨花撿了起來。
此時她才看出,這是一個手作的絨花。
絨花呈梅花形狀,花心是五色彩線縫製而成,花瓣邊緣是一圈黃色的彩線。
夏桉手上緊了緊,將絨花塞進了袖子中
抬眸之際,她一雙灰敗的眸子,對上了盛枷漆黑的眼。
抿抿唇,她禮貌出聲:“謝盛大人。”
不管怎樣,他是為了她的安危,才從上麵躍下與逃犯動手。
總歸要道句謝的。
盛枷覺察出,她與剛剛那女逃犯應是發生過什麼事。
“剛剛,她可與你說了什麼?”
這逃犯剛剛躍下山崖,出乎了他的預料。
這種犯人此種情況,應是想辦法求生才是。
即便被抓了,也會死命反抗。
可她卻是直接求死。
她這一死,對查辦此案很是不利。
夏桉木訥地搖了搖頭:“她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不肯說。”
盛枷點頭:“那她,可傷了你?”
總覺得夏桉像是受了不小的傷害。
夏桉依舊搖搖頭:“沒有,她還救了我一命。”
這時,她抬眸對盛枷道:“盛大人,你們一會兒是不是會去尋她的屍首?”
“自然。”
“我可否求你一件事?”
“何事?”
夏桉道:“一會兒你們若是找到她的屍首,可否能找個女法醫替她驗驗屍,她,好像有極大的冤屈。”
夏桉覺得,她身上的那些傷,或許能為大理寺提供一些線索。
盛枷目光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夏桉道:“不行嗎?”
盛枷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詫異的是,夏桉在短短的時間內,像是與那女子產生了特彆的交情。
他默了默,道:“大理寺自是會查明她行凶的目的。”
夏桉點頭:“那,謝過盛大人了”。
這時,夏舒寒已經將夏桉從地上扶了起來,仰頭有些崇拜地看著盛枷:“盛大人,今日多謝你救家姐,我叫夏舒寒,是夏侍郎府的四子,今日得以認識盛大人,萬分榮幸。”
說著,他將雙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對著盛枷拜了一禮。
盛枷低眉瞥了他一眼,又看掃了眼他腰間彆著的短刀。
朝他淺淺點了下頭。
“四公子不必多禮。”
夏舒寒心裡頓時激動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