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寒癟癟嘴:“零用銀沒了我都不怕,我會怕你打?”
夏桉默默咬了咬牙:“打斷你的腿呢?”
夏舒寒瞬間捂住自己的膝蓋:“你敢!我還要跟盛大人學武呢。”
夏桉:“跟他學武腿斷得會更快。”
盛枷是練武之人,即便他們的聲音隻控製在他們二人能聽到的大小,盛枷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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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盛枷的推拒,盛府的下人又將夏光淳剛剛遞上去兩件謝禮給抬了回來。
夏光淳道:“盛大人所言,在下當然能夠理解。隻是畢竟事關小女的生命安危,你的順手之勞,卻是我們闔府的幸事。所以,這兩件謝禮,請盛太傅和盛大人務必要收下。”
這時,夏舒寒也忍不住開口:“是啊,盛大人,我那日可是親眼見你從天而降,救下我三姐姐的。盛大人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令小生十分崇拜。小生還想……”
夏桉倏地抬眉,連忙伸手擰住了夏舒寒的手臂。
夏舒寒微微咧嘴地“滋”了一聲。
盛枷抿了一口茶,沒有錯過他們的每一個小動作。
喬氏“嗬嗬”笑了一聲:“這貴婦的四公子,倒是個會說話的,枷兒,這夏大人也是一片感謝之心,要不,這謝禮咱們就收下吧,畢竟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她心裡癢癢得厲害。
那本書她不懂,可這瓷器真是個好玩意,她都已經想好了要擺放在什麼位置了。
這盛枷今日也是奇怪,平日裡府裡來客人,或者有人過來答謝,即便告知於他,他也從不理會。
就連中秋佳節,他也連一口茶都沒有陪老爺用。
怎得偏偏今日這夏府的人登門,他還真就早早地回了府,出麵接待他們。
他若不回來,今日這禮他們斷沒有回絕的道理。
盛枷聞言,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去。
語氣帶著不容反駁的生硬:“我說不收,便不收。”
喬氏一噎,嘴唇繃直,接著,衣袖下的拳頭使勁握了握。
夏桉聽得出來,盛枷是半點麵子都不給喬氏留。
他們二人的關係,很差。
盛若舉了解盛枷的脾性,且他這人也最不喜歡招惹是非。
既然盛枷都說了不收,那便就依照他的想法,沒必要因此事與他再鬨不愉快。
他們這府裡頭,是再也禁不起什麼風雨了。
他對著夏光淳開口道:“夏大人,盛枷剛剛說得沒有錯,您的謝意我們收下了,謝禮就不收了。”
夏光淳顯得有些過意不去:“這?”
夏桉低頭對夏光淳道:“父親,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您也不要太過堅持。盛大人的恩情,女兒日後自會想辦法報還。你莫要擔心。”
夏光淳畢竟隻是個四品官員,盛若舉回絕這謝禮,他也著實沒有硬送的道理。
隻能像夏桉說的那樣,以後再找機會答謝盛枷。
說起來,他從前與盛枷不甚有交集。
盛枷自任職大理寺少卿開始,一直像一隻渾身插滿尖刀的刺蝟。
做事狠辣決絕,與任何人都不講什麼情麵。
他雖年長於他,也對他這種人敬而遠之。
不過剛才他那幾言,倒是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原來此人心中很是通透,看來從前自己對他的了解,還是太過片麵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來日方長。以後貴府有需要我們夏府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夏府定好好記著這份恩情。”
喬氏麵上訕訕笑笑:“對,來日方長嘛。”
目光卻是緊緊盯著那盛瓷器的箱子,很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