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下的白蓮得到了鼓勁,也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很快就追上了蕭易瑾,輕而易舉將他落下兩匹馬的距離。
蕭易瑾唇角一勾,再次控製駿馬向前衝,又追上了盛枷。
白蓮也很給力,剛剛被落下,便就再次加足馬力向前奔騰。
一時間,二人你追我趕,比賽好不激烈。
雙馬奔騰氣勢如虹,一白一黑兩個身影,在馬上自由揮鞭,一如從前少年模樣。時間仿佛回到了少年時他們一起騎馬打獵,一起相伴相行的輕鬆日子。
直到最後,二人朝著終點衝刺,這一次,蕭易瑾略占上風,衝出終點,贏得了這場比拚。
盛枷駕著白蓮,晚他一步。
蕭易瑾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喘著氣,十分暢快地道:“今日,本殿贏了。”
盛枷胸腔也不斷地起伏:“屬下甘拜下風。”
蕭易瑾似乎還沒有儘興,稍稍鬆了一口氣後,揚聲道:“要不要再來一圈?”
盛枷呼了一口氣:“甘願奉陪。”
說著,二人二馬再次衝進了馬場,在秋日的陽光裡儘情馳騁。
騎了一下午的馬,蕭易瑾渾身筋骨酸痛,心裡卻覺得十分痛快。
已經好久沒有這般揮汗如雨了,肆意馳騁了。
也許就沒有像今日這般心情鬆弛了。
他清楚,盛枷是為了替他紓解心情,才約他來馬場騎馬的。
不得不說,隻有與他一起策馬馳騁,他才有這般爽快的感覺。
傍晚,二人一起在馬場用膳。
飯桌擺在月下的亭中,彆有一番自在。
蕭易瑾喝了一口酒,道:“本殿今日很是暢快,要謝謝你。”
盛枷兀自斟了一杯酒:“殿下若想,時常都可像今日這般痛快。”
蕭易瑾眉眼垂了垂:“我與你不同,我到底是背負著皇子之名,生在皇家,注定無法做一個隨意灑脫之人。”
盛枷抿了一口酒:“殿下還記得少時你養的那隻鷹嗎?”
蕭易瑾想了想,笑了笑:“記得。”
盛枷回憶:“我們從野外將它救回,將它關在籠子裡為它治傷。一開始每次打開籠子,它都想飛走,但都被我們製止住。”
“我們喂它肉,喂他糧食,甚至抓來老鼠喂給他。過了些時日,待到它的腿傷徹底養好,我們將籠子打開,放它走。籠子明明是開著的,但它卻不走了。”
蕭易瑾無奈道:“是啊,那家夥後來賴在那籠子裡,好幾天才自己飛走。”
“自由唾手可得,它之所以不走,是因為心裡有了執念。它貪戀毫不費力得到的食物,就是這些東西,絆住了他的翅膀。”
蕭易瑾喝了一口酒,笑笑:“我知道,你是想說本殿心裡也有執念吧?”
盛枷道:“所謂東宮、所謂皇權,是利益,也是枷鎖。我是想跟殿下說,莫要對此抱有過多的執著。籠子的鑰匙隻在你的手中,隻要你想出來,無人能攔你。無論你是皇子,亦或是太子,你都是蕭易瑾,你都是你自己。”
蕭易瑾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不懂,有些時候並不是我想爭,而是不得不爭。我的父親是當今聖上,我的母親是當朝貴妃,這就注定我不可能隻按自己的心意而活。我代表的不僅是我自己,還有母妃,還有整個王氏一族。權利是枷鎖,卻也是我立世的意義。”
盛枷淡聲道:“可於臣而言,殿下就隻是殿下。無論你是皇子亦或是太子,你都是當初臣在宮裡侍奉的少年。所以,沒必要為此事沮喪,殿下在什麼位置,也都是國之棟梁,都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