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忱在重症監護室已經待了12個小時。
而至12個小時,仿佛12年一樣漫長。
我仍然焦慮不安,什麼東西都吃不下,隻是呆呆的坐在門口守著。
從前,我最恨池宴忱欺騙我,就是這一刻,我都希望他能騙我。
“太太,您要休息一下吧!您在這樣熬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
“是啊,您現在可是孕婦,這樣熬下去,您肚子裡的小少爺也會受到影響。”
“你們都不要說了,我就想這樣守著他。”
說完,我要心如死灰的看著重症病房,淒愴的說:“池宴忱,孩子們不能沒有爸爸。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不要讓我們的孩子失去爸爸。”
琳達和瑪麗也都一臉沉痛,不住的掉眼淚,不斷的勸說我。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的11點了。
時間繼續緩緩流逝,每一秒鐘都像是一把鈍刀,在我的心上慢慢割磨。
夜幕漸漸降臨,醫院的走廊變得更加寂靜和壓抑。燈光昏暗,映照著我的疲憊和無助。我靠在牆上,身體微微顫抖著,心中的恐懼和擔憂愈發強烈。
突然,監護室裡的儀器發出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
我的心猛地一沉,瞬間站起身來。
“醫生,到底發生什麼事?池宴忱的情況是不是不好了?”
幾個醫生和護士們來不及說太多,匆忙衝進監護室搶救,我的心跳仿佛也隨著他們的腳步而急速跳動。
“池宴忱,你一定要挺住啊!”我在心裡呐喊著,淚水再次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情況,但那種不安的感覺幾乎要將我吞噬。
過了許久,醫生們才從監護室裡出來。他們的臉色依舊凝重,我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醫生,池宴忱怎麼樣了?”
“池太太,池總的情況突然惡化,我們正在全力搶救。但是……情況不容樂觀,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醫生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太太當心。”
“不,不可能,池宴忱一定會沒事的。我進去看看他,你們讓我進去。”我絕望地看著監護室的門,心中充滿了無助和痛苦。
正說著。
一個小護士心急火燎的跑了出來,“陳主任不好了,池總的呼吸停了。”
“立刻準備腎上腺素和呼吸機。”醫生說完,立即又折回病房。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
緊跟著。
護士長拿著病危通知書過來,讓我在上麵簽字。
我拿著筆,手已經哆嗦的寫不成字。一連吞了幾口重氣,才終於簽了名字。
“醫生,讓我進去,我要進去看看他。”我不顧一切地想要衝進監護室,卻被琳達和瑪麗緊緊拉住。
“太太,您不能進去,會影響醫生搶救的。”琳達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掙紮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池宴忱,你不能就這樣離開,你答應過我要一起看著孩子長大的。”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鐘都是無儘的煎熬。我死死地盯著監護室的門,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祈求。
醫生們在裡麵緊張地忙碌著,和死神對抗,各種儀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池宴忱,你一定要頂住!”我不停地在心裡祈禱,希望奇跡能夠出現。
短短幾個小時,醫生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
每一次在手術單上簽字,我的手都抖的不成樣子。
……
淩晨五點,監護室的門再次打開。
醫生們疲憊的臉上滿是汗水,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沉重。
見狀,我心裡咯噔一顫,“怎麼樣了?”
陳主任沉吟半晌,一臉遺憾的說:“池太太,我們已經儘力了。池總的心臟停止跳動時間過長,雖然經過多次搶救,但……很抱歉。”
醫生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聽了,身體瞬間癱軟下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我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可是池宴忱啊!
一個這樣不可一世,隻手遮天,翻雲覆雨,霸道專橫的商海梟雄,就這樣落幕了嗎?
“不,這不是真的。池宴忱,你醒醒啊!”我哭喊著跑向病房門口,淒厲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回蕩。
琳達和瑪麗也泣不成聲,她們緊緊地擁抱著我,試圖給我一些安慰。但此刻,我的心中隻有無儘的悲痛和絕望。
透過監護室的窗前,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池宴忱。他的麵容依舊那麼平靜,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但我知道,他大概再也不會醒來了。
“池宴忱,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留下我和孩子獨自麵對這個世界。”我撫摸著玻璃,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池太太請節哀,我知道您很難以接受。但逝者已逝,您還是……好好給池總準備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