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誌,你打算怎麼治療他的腿?作為主治醫師,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方案。”
“我媽臨走前給我留下了一些醫書和手劄,還有我外公的藥方,根據手劄上的記載,我這些年也嘗試自己配了藥,並且用動物實驗過,去腐生肌效果顯著。”
這些話有一部分是騙人的,畢竟她昨晚才剛看了外公的手劄。
不過藥的確是她上輩子配的,並且也做過了大量的實驗,沒想到這藥方就是她外公手劄上記載的案例。
說完,林宛紓接著行李袋的掩飾,從空間裡調換了一個黑色的布袋出來。
“這裡麵有兩種藥,一種是外敷,一種是內服的。”
聽她說完,劉國梁算是了解清楚了。
原來她並不是什麼專業的醫生,甚至可能連醫生都算不上,隻是個中醫大夫的後代。
而這些藥還是她自行配的,並且隻是用動物做了實驗而已,甚至都沒經過大規模的臨床試驗。
“林同誌,你這做法太過冒險,我不同意!”
萬一耽擱了救治時間,病情不僅會惡化,還有可能會影響生命安全。
最重要的是,這藥沒有經過臨床試驗,就算有效果,誰知道會不會引發嚴重的並發症?
這七年時間,中醫本來就被打壓得厲害,加上劉國梁是外科大夫,對中醫也天然的帶了一絲偏見。
這也就注定了他不會同意林宛紓用上她那些“落後愚昧”的方法!
可秦華不一樣,他小時候沒少聽村裡人說過陶啟銘的事。
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人。
見林宛紓的方法被否決,他頓時急了。
“隻要有一絲的辦法,我都願意嘗試,你不同意,那你有辦法保住我弟弟的腿嗎?”
“病人家屬,請你冷靜一下,治療不是兒戲,我們要進行各種評估才能進行下一步,每一個決定都是慎之又慎的。截肢就是我們目前評估過後的最佳方案,雖然沒有了一條腿,但是能最大程度保證秦營長沒有性命危險。”
反之,要是用上來路不明的藥,會出現什麼情況,就不是他們所能預料的了。
知道他們肯定沒辦法接受截肢的事實,劉國梁就繼續耐心的勸解。
企圖讓他們打消自行用藥的危險想法。
聽到他的分析,原本堅定要讓林宛紓用藥的秦華,頓時也猶豫了。
萬一出現什麼情況,那可是危及性命的事。
可放棄了,就意味著這條腿馬上就要沒了!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刻,屋裡響起了秦衍沉靜又果決的聲音。
“我願意嘗試宛宛配的藥,一切後果由我自行承擔。”
聽到這話,劉國梁再也維持不了臉上的冷靜了。
“秦營長,你彆犯糊塗!治病和配藥怎麼可能是看幾年書就能出師這麼簡單的事?”
這也是他為什麼看不上中醫的原因。
這簡直就是胡鬨!完全就是草台班子,一點也不規範。
可無論他怎麼勸說,秦衍都不為所動。
一副他完全相信自己媳婦的架勢。
劉國梁又氣又急,眼見秦衍油鹽不進,他隻得轉頭聲音嚴厲朝林宛紓道:“林同誌,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不要胡亂用藥,否則你會害死自己的丈夫!”
林宛紓手裡還拎著那個黑色的布袋,聽到這話,她直直的回視他嚴厲的目光。
“劉醫生,不可否認西方這兩百年的確進步很大,可彆忘了,過去的幾千年我們國家一直立於世界之巔,我們現在隻是短暫的跌落了,可這就能全盤否認我們過去的輝煌嗎?如果中醫的確像你們說的那樣一無是處,那我們這幾千年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林宛紓身姿挺直,聲音鏗鏘有力。
就好似那一道道被打壓被抹黑被踐踏,卻始終不屈不撓的身影。
劉國梁原本還要駁斥的話,忽地,就哽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