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油紙袋裡那顏色奇特的藥粉,孫海道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林宛紓覺得他這反應有些不同尋常,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藥方是我外公留下的,我自己找草藥配出來的。”
聽到這話,孫海道一雙眼睛陡然睜大,目光死死地看著麵前年輕的小丫頭。
“你…你是說…這藥方是你外公的?”
孫海道呼吸急促,胸膛也劇烈的起伏,聲音更是抖得不成句子。
林宛紓見不對,怕他一口氣背過去了,趕忙給他拍起了背。
“你彆激動,小心身體!”
可她的話剛說完,就被孫海道給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外公…是不是叫陶啟銘?”
看他這樣,林宛紓哪裡還不知道?這人指定是外公的舊識,而且還是關係不一般的舊識。
否則他怎麼可以僅憑一貼藥就知道她外公的名字?
“嗯!我外公他的確叫陶啟銘。”
話剛說完,就看到孫海道淚流了滿麵。
“師兄啊…師兄,你讓我找得好苦啊!”
孫海道一隻手還緊緊的抓著林宛紓,像是生怕她跑了,另一隻手則不停的抹眼淚。
聽到他竟然是外公的師弟,林宛紓也很是震驚。
“你說…你是我外公的師弟?”
“如假包換!這藥方是你外公獨創的,我一聞便知。”
孫海道心中滿是感慨。
當初整個國家都陷入一片動蕩之中,他們這些在道觀裡的人也沒能幸免。
最後在掌門的號召下,他們決定下山抵抗侵略者。
可下山沒幾年,他們就在戰亂中走散了。
這些年他沒放棄過打聽師兄的下落,可始終沒有消息。
所有人都說他指定是凶多吉少了。
畢竟那場浩劫整個國家死了3500萬人。
個人在這樣龐大數字下,就渺小得宛如一粒塵埃,多少人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這片土地上,根本無人知曉。
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生死不知的人,又談何容易?
聽他絮絮叨叨的說起他和外公的過往,林宛紓已經風中淩亂了。
她外祖家不是世代行醫的嗎,怎麼又跟道士扯上了關係?
還有…
“道士可以結婚的?”
沒忍住,她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孫海道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對她的沒常識有些不滿。
“我們是正一派的,當然能結婚,不僅能結婚生子,還能吃肉,又不是全真教那群老封建!”
林宛紓:……
好吧,看來她還是見識少了。
聽他科普完,林宛紓又好奇的詢問起自己外公的過往來。
“師兄沒跟你說?他是後來才進我們道觀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你好奇的話回去問問他不就得了?”
林宛紓:……
看他一臉期待要跟自己外公見麵的樣子,林宛紓忽地就有些不忍心告訴他外公已經走了的事了。
隻是該來的終究還是躲不過。
在聊了一通過往後,孫海道才像是想起什麼,就朝林宛紓問道:“對了,你外公他現在在哪?快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