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黎,你在看什麼?宛紓的材料哪裡不對嗎?”
見她翻個不停,麵粉都灑了點出來,紀華蘭忍不住皺眉問道。
聞言,方白黎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隻是臉上的表情卻多了些嫌棄。
“林宛紓同誌,你帶的都是些什麼?這個番薯看著就不像是能熬出唐稀的,還有這玩意,能吃嗎?”
一邊說著,她一邊指了指袋子裡的番薯,還有不知名的果子。
既然是做五仁月餅,那肯定是要用上各種果仁的。
可她這果仁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搞不好都過期了。
何文珠本來就對林宛紓有意見,現在好不容易逮著了機會,她臉色有些嚴厲。
“林宛紓同誌,不是我說你,既然在集體裡生活,就該有集體的意識,你看大夥準備的材料都這麼好,怎麼偏偏輪到你,就出幺蛾子?這就是你參加集體活動的態度?”
林宛紓:……
虧她為了這點材料還特地去了一趟上坡大隊和供銷社,結果換來的卻是她們的嫌棄?
“這個紅薯是我找老鄉換的,她們說糖分很高,熬糖稀肯定沒問題。還有這個,叫黑皮五香花生米,我男人他戰友寄來的,我舍不得吃,才拿出來跟大夥一塊分享的。既然你們這麼嫌棄,那這些就還給我吧。”
說著,她伸手拿回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袋子。
於芳芳本來就不樂意來,現在看到他們果然找林宛紓的茬,頓時就來了火氣。
“她這些材料哪裡不好了?有眼睛都能看得出是好貨!我看你們就是嫉妒宛宛能登報紙,才故意刁難人!”
原來林宛紓上一次的事跡已經被編寫成了個人專訪,發在了文市日報上。
報紙一出,整個部隊都轟動了。
畢竟這可是他們身邊的人,登上了報紙。
四舍五入,就等於他們也認識了個名人。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大夥怎麼能不激動?
唯有何文珠,典型沒抓成,反而被打臉,看到林宛紓真的上了報紙,她心裡慪得不行。
此刻被於芳芳點破了心思,她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因為對象是於芳芳,她又生生忍了下來,賠了個笑臉道:“芳芳同誌言重了,我也隻是公事公辦而已,畢竟真的多人一塊做月餅,我得把關好質量,避免有人濫竽充數,把好好的月餅給毀了,你說是不?”
於芳芳才懶得聽她這些狗屁大道理。
伸手撚起林宛紓袋子裡的黑皮花生,她放進嘴裡嚼了起來。
隨著酥脆細膩的花生米被嚼碎,一股子濃鬱的香味在口腔裡彌漫開來。
好吃得於芳芳忍不住眯起了眼。
“這麼好吃的東西,既然她們不懂欣賞,那咱們拿回去自個吃。”
說著,於芳芳直接挽起林宛紓的手轉身就要走。
何文珠哪想到她竟然說走就走,完全不給自己留一點麵子,頓時又氣又急。
“芳芳同誌,你彆衝動,我不是說你,你還是可以留在這跟大夥一起做月餅的。”
畢竟離開這裡,哪裡還有烤爐給她們烤月餅了?
何文珠剛才就是篤定了,林宛紓就算為了這個烤爐,也會咽下這口氣。
她本意也隻是想出口氣而已,哪曾想她們竟然毫不猶豫的就要離開。
這讓何文珠麵子往哪放?
“得了吧您,對於這種沒有公平公正的活動,我沒興趣參加。”
於芳芳頭也沒回的說道。